大家就像没有看到司蕈一样,认不得他们的长官。
司蕈心思并不复杂,止步不前,在一众火头军的目光中缓缓转身,呵斥道:“尔等看甚!”
没有刻意变粗的嗓门火头军们哄然大笑,一个个脸上挂着戏谑,不曾把小小的什长放在心上。
司蕈咬牙切齿,却不愿意此刻动手,便大步远去。
好死不死的,他的耳朵灵敏,听他们有人说:“真像他们说的一样,像个小娘儿。”
“嗡”
回答的是一柄长剑,青钢的剑身泛着寒气,手一提,抵在说话那人的脖子上。
“掌嘴!”
“你!”有人暴喝,出手偷袭。
脚一抬,靴子在空气中猛然落下,击碎肩甲骨。
惨叫声不绝于耳,长剑未曾离开那人喉结,捏紧的拳头肆无忌惮的挥动,脸上,鼻子上,嘴上,这无一是要害,无一是丢人的部位。
这些骄兵悍将,来自三河,对贵人匍匐,对同时入伍的袍泽却不太友善,这一二日惹出不少事。
来自边关的老卒突兀的换了地方,又不属于那个将军嫡系,作为先锋,斥候,战力无需多言,即便不是熟知的人,配合也不会太差。
久在边关,他们深知袍泽的重要性,这几日冷眼旁观,也无人敢于招惹。
没有抱团的新卒就成了他们欺负的对象,某些被传闻花钱买官的,没背景的也是他们嘲笑的对象。
幸灾乐祸的太多了,多到明目张胆的做出这样的蠢事。
旁观者单纯的笑着,很开心的笑着,看着那些人被狠狠的揍上一顿,那柄长剑挪动:“我是在想,你要怎么做,我才会放过你们。讨好我吧,杀人罢了,至多浪迹天涯。”
没由来的,那新卒吞了口口水,横的怕愣的,自古如此。他们横行霸道惯了,被大佬如此对待,拳打脚踢也就罢了,脖子上架着一柄剑......他有些慌。
“听说你们视头发为父母所送,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觉得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对吧?”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人,佯装着。
“不要!”
那人缓缓跪地,摸不准眼前人敢不敢杀自己。若是他打定主意浪迹天涯,出了手......
深吸一口气,他忍下心,一个巴掌接一个,左右开弓,噼啪声不绝于耳。
持续了一分钟,司蕈方才收回长剑:“打架,我奉陪到底,骂人,我不会,从来都是直接动手。别试探我的底线,赌我敢不敢做。”
他张狂,有底气的张狂,微笑的模样有如恶魔,高高在上,不屑与凡人多言。
周围的人止住笑声,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一齐目送他踩着荒草远去。
笨重的战马被骑士披甲,他看着脏兮兮的战马,有些无语。这就是这个时代,洗澡什么的,大多人一辈子也就那么几次,除了少年时溪流旁的肆无忌惮,长大了真难得洗上一次澡。
远远地,有人喊他。
等他走过去了看了看,那是他的队率,姓秦,并州人士。
他说:“动手了?”
司蕈点头,不做辩解。
秦队率了解的点点头:“既然这样,上面要你去斥候,还是什长。现在就去报道吧。”
司蕈歪着头,有些不信:“这就是你们处罚?”
秦队率指了指上面:“有些人看似寻常,可是手眼通天。若非你花了钱,现在连什长也别想。小心点,活着回来。他们笃定你去了便回不来。”
司蕈点点头,说了声“多谢”。便挪动步子,前往斥候营报道。
斥候最为大军最前锋,精锐中的精锐,阵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但活下来的人,有些许运气,就能鲤鱼跃龙门。
他们的心便在这里,赌他不能活着回来。
斥候营跟寻常军营差不多,此刻在旋门关内,抬眼便是雄伟的官墙,这在后世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城关,不知道是不是被摧毁在这场战争。
作为历史小白,他只知道东汉末年分三国,其中曹操最屌,其次刘备。
最厉害的人是吕布,其他人,他略知一二,此刻是一脸懵逼。
右中郎将朱儁朱公伟是他入了伍方才知道的,之前并没有印象,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来历。
毕竟他比不上卢植,皇甫嵩一样大名鼎鼎。
但作为汉末三将,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作为寒门,带着五千家平定交趾叛乱,得了谏议大夫,去了雒阳,此后数年,便一直在雒阳。
这是他知道的一些。
出了雒阳,一路向东,抵达这旋门关,驻扎了两天,也训练了两天,斥候们鼻子很灵,互相说着:“快来了,快来了。”
他们中也有手眼通天的人,对黄巾的动向知晓个七七八八,只等着一声令下,带着人前去立功。
斥候身为耳鼻,获得功勋的最好方式,就是上前线,狩猎敌人。
这个时代最精锐的士卒们,可以说是意义上的特种兵,哪怕怎么看都不像是。
但他们做的事,绑架,刺杀,搜寻情报,在寻常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互相猎杀。
往往一场战争的成败,就是斥候的胜败。
消息极为重要。
眼尖的看见了司蕈,最快的人开始议论:“是立马出击吗?”
有人摇头:“我没见过他,他应该不是传令兵。”
“那是什么?”一时间,他们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难以统一到一起。
司蕈看着听着,没有自哀自怨,只是漠然,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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