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尘落却和影洛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我当时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的表情。”冰鬼端起影洛方才重又帮他倒满的茶水,微抿一口,似乎是在细细品味,半晌才重又开口道:
“伏灵崖下的你的族人修为个个精湛,一时间竟阻住了大半修者,只是对于那一群目的明确的黑衣人,却无力抵抗,直到来到了整片族群生活的中心地带,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男女凌空立在一座木屋之前。”
“尔等闯我伏灵族,究竟意欲何为?”领头之人须眉皆白,声音浑厚中正,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出成圣的秘密,我便放你族人一条生路。”黑衣人也是凌空而起,与老者对峙着。
老者目中光华收敛,“尔等宵小之徒,此等天机可是你们能知的。”
“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黑衣人冷喝道,“给我杀。”
“你们别太猖狂,荒古时代结束,现世根本不可能有成圣的条件,即便你们知道了又能如何。”老者身边一中年大汉怒然出声。
“我自有办法。”黑衣人露出的双眼中带着一丝贪婪。
“我知道你所谓的办法,如此就算牺牲我全族人的性命,你也别妄想得到成圣之密。”白发老者目光充满了厌恶。
“有所成,就必有所牺牲,自然界的规则如此,你又何必在此大义凛然的指责于我。”
“为了生存和为了yù_wàng,这是两件事情。”
“看来我们是谈不到一起了,那就只好硬抢了。上~”
两方势力便大战起来,数十位天人之境高手的对战,可想而知,整个空间都混乱不堪,天地间的元力就像狂怒的大海,掀起无边元力浪潮,让躲在一旁的冰鬼都差点被席卷其中而绞得粉身碎骨。
毕竟那时候的冰鬼也只不过是一个武之极境的修者罢了。
冰鬼说到这里,再次抬头望了望离尘落,“他们大战中,却都在刻意的保护着身后的小木屋,而那时,屋中的婴孩,便是你。”
离尘落的手微微颤抖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冰鬼于是继续道:“之后漠垣就来了,他说他是奉了谷主之命,前来带你走的。他用另一个女婴替换了你,趁着两方混战而逃离,但后来我知道他也因此受了重伤,而我带来的冰雪谷弟子为了掩护他,全部死在了那一场大战中。”
“后来呢?”离尘落似乎终于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黑衣人似乎能够控制天火,在强大的自然力量面前,伏灵族全部奋战而死,无一人投降。”说道这里,冰鬼也不禁露出一丝唏嘘之色,那是一种敬畏的感叹。
“而那个女婴代替你被黑衣人带走了。”
离尘落目光复杂,她更多的是震惊,悲伤与愤怒的情绪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毕竟从小在冰雪谷长大,关于那场大战的记忆也没有丝毫留存,并激不起她太多的情绪波澜。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或许回到伏灵崖。”冰鬼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在离开的时候,他重又转身,“伏灵崖下似乎真的有荒兽镇守,而且是极端接近灵兽级别的存在,在大战即将结束之时,那漫天结界突然恢复,困死了无数修者。”
“如此?我可还能进去?”
“你是伏灵族的后人,想必自有机缘。”说完冰鬼便离开了。
“离姐姐,你要去伏灵崖吗?”
离尘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茶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现在,不是时候,我必须先救出天戎师兄,因为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
影洛微微点头,“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寻找天渊古卷剩下的内容。”离尘落顿了一下,“但在此之前,我还需前往芪芦城一趟。”
冰鬼回到南阙寝宫看着黄锦,“出什么事了?”
“王道,派遣长老团前往芪芦城了。”黄锦始终皱着眉。
“那又如何?”冰鬼毫不关心酆飐王朝的内部斗争。
“可是,竹篱城之役不过三年,芪芦、卞陵、花音三城便再次反叛,你觉得他们如果没有依仗会如此冒险吗?”
“你难道还贪恋这国师的权利?”
“你还不了解我。”
“既然如此,那酆飐王朝亡了,也就亡了。”
“战事一起,最终受累的仍是无辜平民。”
“对我来说,只要南阙是平安的,其它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你们冰雪谷出来的都是如此,爱就至深至烈,不爱就淡漠至一丝多余的情绪都不会有。”黄锦望着南阙,接着道,“只是此番战事与南阙脱不开关系。”
“难道他们还想让此时的南阙再上风云台?”冰鬼立刻沉下面色,周围的空气无端冷了几分,“如果你不能阻止,就让我带南阙离开,哪怕战死也绝不再让他们伤害南阙。”
黄锦瞳孔微缩,带着一抹愧疚,王上对他有恩,他不能弃酆飐不顾,更不能带着南阙远走。“不是此事,而是芪芦城药庐内的湮灵鼎。”
冰鬼神色稍稍缓和,不解的看着他。
“冰仙子曾言,若要救南阙,需沙枯草炼体,但沙枯草的药性,对于我们太过猛烈,如圣者之流方能压制,所以需锁魂石固魂,锁真力。”
“那与湮灵鼎又有何关系?”
“炼体,会引动天地元力汇集,一个不小心便会与沙枯草的力量相冲,导致肉身爆裂,而湮灵鼎可以隔绝一切天地能量,从而降低爆体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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