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心情好的不得了。折扇摇得哗哗作响,眼睛笑成条缝。
长风没脸看,爷这模样实在没脸看。赶紧趁人不注意,低声说:“爷,您可别这么笑了,您圣旨还没拿出来,这么笑,实在像是个登徒浪子。三小姐脸都要被您看穿了!”
高湛瞥了长风一眼,哼哼两声,好歹收敛了些。
高湛心里美滋滋,他家桃桃就是聪明过人。这情况,人证物证都有,就算他,刚才都急得不得了。深怕陈仪没法子应对。想不到,对方事先准备的这么充分,都被她临时看出破绽,将对方驳地哑口无言。
刘老夫人千算万算,没想到陈仪会在时间上做文章。刘老夫人知道,时间上确实紧了些,可她也是没法子.......秋露那贱婢,刚刚做了姨娘,就被吓死了。可见贱婢就是贱婢,白得来的福气,没那个命享!
她死不要紧,刘老夫人多少心血,多少准备,岂不是都要泡汤。
刘老夫人不甘心,临时起意,把秋露死前嚷嚷的话,七拼八凑,又把从出云阁收出来的东西放到一块。编出了秋露临终之言。
仗得就是秋露已死,死无对证。一个死人,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怎能想到,小贱人能破了这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也用这招死无对证来对付自己。
佟嬷嬷一个奴才,所识有限。见陈仪侃侃而谈,一时不知如何辩解。不由自主看向自个儿主子。刘老夫人压根没想出好法子,只能沉默。
陈仪见了,不给她们想出对策的时间,直面刘老夫人:“祖母,您说呢?”
刘老夫人被陈仪追问,只能硬着头皮答:“这,这只能去问秋露了,兴许是她临时之际,忽然良心发现。又或许是不愿背负勾引主子这样的罪名而死......”
“或许?可能?”陈仪嗤笑,祖母真是老而弥坚,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张口就来。“祖母,您说您非要这么说的话......陈仪可不服,您说当时在场之人有许多,实在不行,您点出几个来。物证是有了,人证难道不该请出来麽?”
陈仪这话,点醒了刘老夫人。
小贱人会这般好心,提醒自己?刘老夫人狐疑看她。后者含笑看她,悠然而立。不管陈仪是何心思,刘老夫人自是不肯就此罢休,点了点头说:“仪姐儿要心服口服,便让你心服口服。佟嬷嬷,把人都带上来罢。”
几名听雪堂下人,连带那位戏子曼姨娘被领了出来。
曼姨娘昂首挺胸,眉眼转来转去盈盈站定。几名下人则战战兢兢,互相挤在一处。
不待旁人问话,曼姨娘自顾自说了起来:
“不用问,我自个儿会说。那天在老夫人哪儿,是我指认的秋露。秋露勾引三爷,这事儿真真儿的,没有半点虚假。至于老夫人说是三小姐唆使秋露一事,还有秋露临时之前说了什么,当时我可不在场,什么都不知道,就不用来问我了。”
这话大大出乎刘老夫人意料之外。曼姨娘不说话还好,一说反倒证明了秋露的不知廉耻。刘老夫人气得心口疼,却又不好当场翻脸。只能阴鹫盯着曼姨娘,说:“曼姨娘可想好了在说话,究竟是秋露勾引,还是听命令勾引。可不是任由你信口胡说的!”
“咦,老夫人好没道理!”曼姨娘眉峰高高挑起,斜眼看她:“把我叫出来作证,可不就是要实话实说?我这就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您非要叫我好好想想,没什么可想的。反正我看见的,就是秋露勾引三爷。您当时没在场,您不知道,秋露那股子骚劲,简直都要软在三爷裤裆里了,啧啧啧.......那儿像个伺候小姐的丫鬟,分明就是窑子里的妓子!”
在场众人,听得脸上表情诡异,精彩纷呈。好几个忍俊不禁,低声交头接耳。
陈仪诧异,曼姨娘怎突然转变了口风?听她这话,不像是为难自己。反倒是在帮她说话。
刘老夫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没等她开口,陈老太爷已经勃然大怒,指着曼姨娘说:“闭嘴!污言秽语,成何体统。滚,滚出去!”
曼姨娘丝毫不以为意,轻轻哼了一声,杨柳细腰一扭。掉头就走。临走之前,飞快看了陈仪一眼。
陈仪心中一动,朝春俏使了个眼色。春俏会意,几不可见往人堆里挪了挪。众人注意力集中在曼姨娘身上,谁会留心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没一会,春俏就站在了人群里。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旁人没注意,高湛从头到尾看得仔细。他有些不明所以,桃桃想做什么,为什么把春俏派出去。高湛歪过头,小声对追风说:“你跟出去看看,春俏干什么去了。别叫人发现你。”
“是,爷!”追风悄声领命。
被曼姨娘一搅和,刘老夫人前面那些个证据,就显得有些可笑。陈老太爷发火,带出来的证人吓得噤若寒蝉。互相之间看了看。谁也不敢动一动。
“父亲,您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小心身体.......”无人敢先开口,唯独陈老爷劝了一句。
“身体,要什么身体。老子要是病了,就是被你这逆子生得逆子给气的!一天到晚闹哄哄,这种妖里妖气女人,传哥儿也敢带进咱们府里。真当你老子快死了,管不了你们了是不是!”陈老太爷对自己儿子,骂起来半点顾忌没有。
刘老夫人气得胡须都要竖了起来,拍桌子打板凳,跳起来。他不是装腔作势,他是真生了气!
忠勇伯府一年不如一年,他心里清楚。作为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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