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另外两名专家把官印传过来后,王馆长示意这次由江教授进行讲解。
江教授也不客气,笑着接过直钮印章,将印面朝看台展示了一下。
“田黄石的市场价格,相信诸位比我更清楚,而我们常见的田黄石也多数是以印章的形式存在的。”
“但是对于这方印章,我想讲解的倒不是它的材质和做工如何,而是它作为明代官印出现的不合规性,以及合理性。”
将教授边说,边把印面又朝向自己念道:“正面刻有大篆文的禹州知府印,背面右边刻写礼部造,左边刻款,大明洪武十八年三月,第一百三十五号。”
“印章的年代,款的字体和规制都是对的,大家再看看这个钮,是匹奔马的形状,马匹的造型栩栩如生。”
“很多人都会认为钮为马匹造型的官印应该是武将的官印,但其实马钮印和龟蛇钮印一样,历来都是文官官印。”
“元朝废府设路,是没有知府这一官职的。而在明代,禹州这地方山清水美,地产富庶,能被分配到这地方来做知府的怎么也得是天子门生。”
“当然,大家都知道洪武是明太祖的年号,他本身是放牛娃出身,他行事自然不如后世的其他帝王般中规中矩,时有随性之举。”
“这也就是这方印章得以面世的原因。”
“洪武十八年的时候,官印已经有很明确的制式规定,除了顺天府和应天府以外,所有三品及以下的官印都为铜印,而且无台。”
“但就这么一个从四品的知府印,不但有台,而且连材质都可以不遵循规制,这知府可就不是普通的天子门生这么简单的了。”
“我先声明,这放印章确实是正品无疑,就想问问台下的诸位有没有谁记得洪武年间,有哪一位不一般的人当过禹州知府的?”
台下最初一片寂静,随后又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
但是足足过了三四分钟,江教授的茶杯都见底了,依然没有一个人起来回答问题。
尧甜甜本来不是爱出风头的性子,但总感觉这样下去江教授可能会有些尴尬,就习惯性站起来道:“江教授,是邱道陵吗?”
声音简洁清淡,如雨后清竹水滴落于石板,却让所有人,包括前排的人都忍不住转身回望向她。
在尧然然的强烈要求下,尧甜甜今天特意梳了个淡雅的底盘发,略施薄妆。
此时她站在暗红色的桌椅间,在梅子青旗袍的衬托下素雅如空谷幽兰,又如雨后清荷娇艳脱俗。
江教授也看着她笑而不语,反倒是王馆长哈哈大笑道:“恭喜甜甜,答对了,也得再恭喜一次江教授,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听两位专家的意思,这姑娘不但猜对了这方印章的来历,而且还是江教授的学生和王馆长的旧识,场间的人不由都露出一副难怪了的表情。
那些年轻男女们一开始看向尧甜甜时,基本都是在心里暗自夸赞其容貌气质,此时却也如同那些年长的藏友一样,开始由衷赞服于她的学识。
做收藏的人,不敢说都博古通今,但至少得做到对历史上的名人如数家珍。
然而邱陵道这个名字,在坐七八十人里,压根就没有几个人听说过。
这姑娘不但知道这么一个似乎并没有存在过的人物,甚至还能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足见学识之渊博。
而且她还师从江教授这位天都考古收藏界的名宿,假日时日,必然会成为古玩收藏界的一颗耀眼明星。
众人心中这样想着,很多人就生出了结交她的心思。
不过尧甜甜就不是那种会理会别人眼光的性情,她就跟平时在学校一眼,回答完教授的问题后就自顾自坐下了。
倒是博越在与有荣焉的同时,又感觉有些惭愧。
明明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他却也在不认识邱道陵的那些人行列内。
尧甜甜坐下后,江教授开始继续道:“尧甜甜同学说的对,这人就是邱道陵。”
“可能大家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是他的爷爷,在座的人十有八九估计都知道,就是那个年轻时候和明太祖一起放牛,经常护着他不被欺负的邱二蛋。”
听江教授这么一说,在场诸人无不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时人常说,一个人成功以后,那些曾经见过他最狼狈模样的人一定是最早被他疏远的。
但邱二蛋不一样,在明太祖建国后,他就被招到应天府,赐予豪宅田产,直至终老,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上流社会生活。
以俩人的关系,邱二蛋的孙子别说出任个从四品的禹州知府,就算当个正二品的正治上卿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猜现在有很多藏友都在想,难怪邱道陵年纪轻轻就能出任禹州知府,原来是投得一手好胎啊。”
“其实邱道陵虽然祖荫厚重,但他本人也是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学富五车不说,还极擅推理破案。”
“应天府和开封府当时可是两大王城重地,而邱道陵从十岁开始就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两地府衙,协助府尹破案,声明之显,一时无两。”
“可以说这个禹州知府的位置,对于十八岁的邱道陵来说,依然是屈才的。”
“可惜天妒英才,他才在任上三年,就在某次回应天府述职的路上失踪了,从此以后,世间再无邱道陵。”
“而连同邱道陵一起失踪的,除了他的亲兵近卫外,当然还有这一方知府官印,没想到,我们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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