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半年前……
秦禹霄在只有一个电子屏幕的房间里醒来,已经过了许久,没有手机没有钟表,时间在这里似乎变得毫无意义。
他冷静下来之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没有门,没有窗,头顶有几个很小的气孔,地板锃亮,床上用品也整洁地像新的一般。
叫了好几声小五都没人应答,他这才发现自己只有他一个还算信得过的朋友。
实验室里,小七观测着电脑里的波形图:“现在还不能进行下一步实验,秦禹霄的情绪很不稳定,需要帮他安静下来!”
“嗯!”小九微微皱眉,看着检测器里的那个男人一直在焦躁不安地准备挪床,试图看看床底有没有机关。
“哎……还是先稳住他的脑子吧!”
小九一声令下,秦雨下房间里的电子屏上忽然出现了顾舟的画面,这时候的她刚送走了老妈。一个人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禹霄的眼神骤然缩紧,搬着床板的手也停了下来……
画面里的顾舟眉头微微皱着,睡颜也写满了心事。
“稳定下来了!”小七松了一口气,朝实验室里的闪闪点了点头。
闪闪穿着防护服,正在实验室里检查最后的连接线有没有松掉。
顺着他的眼神,依旧是全身插满连接线的秦禹霄,还纹丝不动地躺在冰冷的试验台上,跟刚刚不同的是,他的头上多了一个VR眼镜。
“好,就这样保持住!”小九也如释重负……
跟司空大人沟通了许久,最后定下了这个方案,把秦禹霄的意识单独抽离出来,放在一个安全屋里保护起来。
然后把肉身单独进行剥离实验,脱离了意识的控制,这具肉身就相当于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理论上来讲不再具有自我保护意识。
但这么做,很有可能导致这具肉身受损严重,甚至不再具备使用价值。
这已经是司空能想到的,最人性化的选择。
肉身嘛,他倒是储量丰富。
精魄的剥离并非一朝一夕,一切顺利的话可能一年半载,出些纰漏的话好几年都有可能。
司空觉得,反正二十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些日子。
把前期工作都安排妥当,林浩也带着嘴重要的角色回到了基地。
只不过,在那个孩子看来,是他抓到了司空的把柄,有机会可以一举颠覆他的老巢,却不曾想,这一切都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这些都是另一个故事了,司空的一生有太多传奇,估计得专门开一本专题才能写得完,那孩子循着实现留下的BUG找到司空的基地时,已经沦为瓮中之鳖。
几乎没有费多大的手段,他就把如何篡改星天镜的事情供了出来,为了活命,为了回到原来的生活,人心是极其脆弱的。
拿到了底层代码,小九很快就完成了星天镜下复原,当那面镜子回到最原始的形态时,司空的眼里有了一丝波动。
接下来,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
自从秦禹霄在那间屋子里能看到顾舟的生活之后,便也觉得没那么无聊了,头顶的灯光也会按照寻常一般,白天黑夜地交替着。
秦禹霄陪着她一起吃饭,陪着她一起设计民宿的图纸,陪着她在夜里满怀思念地入眠。
他看着顾舟坚持给他发消息,拍下身边的琐碎,每一件小事都跟他分享……
他好像告诉她,这一切他都开的见,都心里有数。
有一天,他看见顾舟坐在床上发呆,清晨的阳光洒在卧室里,她原本已经醒了许久,却没有下床,忽然又躺了下来。
侧身把秦禹霄的枕头抱进了怀里,她面容静谧没有说话也没有流眼泪,只是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把脸贴上去蹭了蹭,像是粘人的猫。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满足地站了起来,去厨房煮早餐了。
秦禹霄的心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种被包裹的无力感瞬间袭来,他多想走过去,轻轻把她揽进怀里。
他想吻她的脸,想把她藏进大衣里,想紧紧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松开。
房间里的一日三餐尤其准时,一吃就知道是小五的手艺,只有他喜欢煎蛋的时候留些溏心,还撒上黑胡椒摆个盘。
虽然小五从没有出现过,但秦禹霄明白,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自己打气。
在这个屋子里待着,也许就是司空大人需要他完成的任务吧,不仅是为了自己,哪怕为了顾舟,他也要稳住性子坚持下去。
……
昼夜交替,他看着路边的街景慢慢变了模样,树叶开始大片大片地掉下来,冬天到了,虽然这个南方城市不会下雪,但他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顾舟有多怕冷。
睡觉之前,她总会裹着厚厚的睡衣给自己灌一个暖水袋,有几次还烫到了手,可是她很勇敢,明明被烫的很疼,却只是皱了皱眉。
手稳稳地抓着暖水袋,并没有泼自己一身,秦禹霄偷笑,心里也觉得难过,要是他在的话,顾舟怎么可能会需要那些玩意儿。
……
除了平时带着渺苗去薛意家,秦禹霄还发现她特别喜欢自己扎进施工队里,一起搬砖,而且好奇心特别重,连和水泥这种事情,也要去掺合一下。
大冬天的,她绑了个丸子头,一到工地就把大衣扔在车上,捞起袖子有模有样。
有一天,秦禹霄正在吃午饭,他抬眼就看见顾舟正在一堆水泥砖面前发呆,像是在找些什么,摸下巴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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