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眼珠子瞪成铜铃铛,比听说小福子盼着成亲还震惊。
潘师父继续跳脚:“婚姻大事怎可如此儿戏?”
“哪儿儿戏了?您老做我们的高堂,叫里正做主婚人,朱果依依做伴娘,石头跟暗十五做伴郎,咱们现在就布置布置潘师父家的客厅,依依去帮我裁块儿红盖头,算了算了,红盖头就免了,新郎官的手揭不了盖头,去整条红绸子,系个大红花,齐活!”
这就算“齐活儿”了?您这个婚礼太草率了吧?
小宝撒丫子就往卧室跑,他得赶紧转告大哥,你要做新郎官了,立刻,马上就做的那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还在跳脚的潘师父很快就不跳了,因为满眼热泪的小宝跑回来就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潘师父给李华深深一揖,口呼:“李师父高义,老朽佩服,佩服……”
我做什么可歌可泣的事迹了,值得一代大儒这样行大礼表佩服?
李华被拜的一头雾水,还是大徒弟为她解惑:“师父,我大哥说你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他,才愿意牺牲自己……”
哎,李师父眼珠子瞪圆捂住了嘴巴,她不能说,自己也被感动了。
怪不得太后娘娘下懿旨夸赞自己“德才兼备、贤良淑德”……
还可以加上“乐于助人、无私奉献”……“感动中国”?
“都是一家人,别这般客气。”李师父亲自搀扶起潘师父,脸上带出点不好意思,真的是不好意思,“其实,只要你们别阻拦安必孝跟我回去,不成亲也可以。”
潘师父脸上的感动之色立刻收回去了,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必须成亲!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
可是小女子不是“大丈夫”啊?
刘里正带着媳妇一瘸一拐的进来了,这消息忒惊悚,路都不会走了,左脚总绊着右脚,半路上摔了一跤。
不但瘸了,舌头也不利索了呢。
“真……真真……成亲?跟……跟跟安将军?”
“是啊!”李华脸上带了惆怅之色,“潘师父很坚持,说必须成亲。”
潘师父面色涨红,为什么他听着这话哪儿不对呢?
刘里正腰板挺直脸冒红光,腿也不瘸了,双掌重重一拍,脱口而出一席颠三倒四的话:“好,好啊!华丫头咱们沾便宜了,这亲马上结,就今夜!叔还攒着不少炮仗哩,都放喽!叔马上叫全村人都来作见证,咱们不讲究啥哈,安将军受着伤呢,不能折腾,咱宁可委屈些,也不能夜长梦多,煮熟的鸭子飞喽……”
这次轮到李华脑袋发懵了,为什么她听着这话哪儿不对呢?
可是里正媳妇的高嗓门儿已经在院子外向村里蔓延了:“咱们李师父要跟安大将军成亲了,快来啊,都来……”
吓得缩院子角落里休息的“七色鹿”“呦呦”叫。
此时夜幕降临,整个刘洼村却躁动起来,李华那个院子还是禁地,婚礼就在潘师父这边意思意思。
结果,这个意思,有点儿大发了。
刘洼村的族老全到齐,刚加入的豹叔也占了个席位,迅速召开紧急会议,然后分头行动。
男女老少全没闲着,在家翻箱倒柜搜集的喜庆物件全带过来了,集全村之力,愣是把潘师父的家,里里外外全给装饰的喜气洋洋。
红灯笼红盖头红绣球,到位。
伴郎伴娘到位,合适不合适的喜庆衣裳也都上了身。
遗憾之处就是伴郎刘石坐着轮椅。
更遗憾的是新郎官也坐着轮椅,比伴郎还残疾的厉害,手也不能动,新郎新娘要共同牵着的红绣球,只能系在轮椅上。
但是,没一个村民提出推迟婚礼等一切筹备妥当再举行的建议,他们悍勇的李师父能出嫁,能这么早就出嫁,能这么早就嫁给了大名鼎鼎的安将军,简直是祖坟上烧了高香啦!
倒不是觉得李华的品貌配不上安大将军,而是……呵呵,大家在暗戳戳猜测这俩人成亲之后,安将军康复之后,谁能打得过谁?
刘氏也抱着孩子来了,男人下的命令,不敢不来。
李虎头自然来不了,刚去铁匠铺子做学徒,不但没工钱,也没假期。
没人体会得到刘氏的心里在想什么,没人提起她是李华的母亲,也没人谈论李丽被打那桩事,就好像刘氏只是初来刘洼村,只是从半山腰的猎户村下来的陌生村妇。
这样挺好。
刘氏在刘洼村,将像个真正的村妇一样安稳生活,不会有人欺压她。
没捞着做伴郎的小福子负责给村民们分发喜糖花生瓜子,里正家的四成蹲到院门外放炮仗,他不嫌麻烦,把炮仗一根一根均匀的排列在地上,组成一个大大的心形。
点燃一根香,青烟袅袅,慢慢儿的靠近,引燃心形其中的一根炮仗,注视着它升空,炸响,化成细碎的纸屑、飞灰。
下一根……
院内灯笼火把好不热闹,男女老少笑语喧哗,刘里正的声音中气十足,没有扩音器的时代,村官个顶个都有一把好嗓子。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大将军手脚上有伤,今天就不摆席面了,大家伙且等着,等大将军把伤养好了,一并补给大家,老朽做主了,到时候开三天的流水席!”潘师父的嗓门也不遑多让,跟刘洼村的村民在一起呆久了,一代大儒身上多了许多地气。
“好!”村民们齐声应和,却不肯走,非要等李华给他们个准信儿,里正说的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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