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太太依旧恭恭敬敬应了声是,仇太夫人摆手,“算了,都让你催了这么久了,还是在路上,我叫深哥儿派人去,你是他母亲,日后好生规劝,去吧”。
花老太太行了一礼,恭敬退了出去,在跨出门槛的一瞬,她柔美静谧的脸控制不住的扭曲了起来,她怕人看见,更深的低下头去,低头,低头,她生了那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除了低头再低头,她又能怎样……
……
……
仇太夫人发话,仇正深自然办得利落又利索,第三天,仇正治就拖家带口的到了京城,仇老太爷对这个长子十分疼爱,又多年没见,特意留在家中等候,仇正深也请了休早早候在了大门口。
仇正治是搂着个十七八岁的妖娆女子下车的,尚未见礼便指着那女子对仇正深道,“二弟,你瞧瞧娇娘,可是比弟妹也差不了两分?”
他竟然拿个青楼妓子和阿妙相比!
仇正深勃然变色,刚俯下的身子直了起来,冷声道,“大哥慎言!”
仇正治哈哈笑道,可还要仰仗你,慎言什么的,一句话”。
这时,他身后的马车陆陆续续下来了十来个妙龄女子,皆是衣衫轻薄,举止轻浮,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拿着团扇遮着脸笑嘻嘻地望着仇正深笑。
仇正深面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仇老太爷也爱美色,却也没像这般尽收这种货色!
仇正治却根本没发觉他的厌憎,冲他暧-昧一笑,“二弟,趁着还没进府,先仔细瞧瞧,瞧中哪个我送你哪个!全瞧中了,我全送你!”
仇正深正要说话,一道温柔却冰冷的声音响起,“孽障闭嘴!来人,全部绑了卖了!”
却是花老太太。
仇正治大惊,“娘,这些可都是我一路花了许多银子搜罗来的美人儿,不能卖啊!”
“还愣着干嘛,动手!”
眼看花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那群美人儿如炸了群的小鸡仔尖叫着四散逃开,有跑到仇正治身后的,还有几个去抱仇正深的胳膊腿。
仇正深吓得连连后退,慌得大喊,“快快,挡住她们!”
若是被她们抱了胳膊大腿的,娘子今晚肯定不让他进屋啊!
花老太太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敢跑,气得面色铁青,厉声喝道,“来人,给我全部抓住绑起来!”
正热闹间,一群腰挎大刀的衙役快步跑了过来,将闹成一团的仇府众人团团围了起来,这时仇府的家丁也全部涌了出来,将那些个美人儿抓在了手里,塞住她们的嘴,终于控制住了场面。
仇正治吓得忙躲到了花老太太身后,仇正深理了理衣袖上前几步,看向落在最后款款走来的昳丽少年。
少年不紧不慢走到仇正深面前,朝仇正深露齿一笑,拱手行礼,“仇少傅有礼了”。
躲在花老太太身后的仇正治见来的是这么个容貌昳丽,笑容灿烂的少年,忙挤开正要还礼的仇正深,馋着脸朝少年一拱手,“有礼有礼,这位小哥真是俊俏,比楼子里最贵的姐儿都要俏——”
仇正深大惊,正要上前,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少年瞬间变了脸猛地一耳光甩了过去,仇正治被打得脸偏到了一边,惨叫了起来。
少年往后退了几步,冷声喝道,“给我打!打死了算爷的!”
他话音未落,就有一个青衣少年冲上前当胸一脚将仇正治踹翻在地,再恶狠狠一脚踢上他的脸。
仇正深疾步上前,“宁二爷,家兄多有得罪,还请宁二爷恕罪”。
宁恒之不紧不慢抽出帕子擦着手,冷笑,“你也知道他得罪了我!这京城还没有得罪了我宁二还能囫囵个儿的!”
仇正深硬着头皮道,“确是家兄冒犯,还请宁二爷看在大家同朝为官的份上,高抬贵手”。
“同朝为官?”宁恒之呵呵两声,“这京城和我宁二同朝为官的多了去了,每个人我都要高抬贵手?笑话!”
仇正深神色也冷了下去,“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兄长不过是言语随意了些,宁二爷难道还要我兄长的命不成?”
宁恒之轻哼,“我要他的命做什么?我就要当着你仇少傅的面在你少傅府大门口狠狠打他成不成?他那般辱我,我打他几下,就算闹到公堂,也是我有理!”
仇正深噎住,花老太太冷声开口,“宁二爷如此作为,不过欺我母子无权无势罢了,既如此,我老太婆这条命,宁二爷拿去就是!”
她说着就要往仇府门前的的石狮子上撞,就听宁恒之凉凉的声音传来,“这位老夫人,我劝你不要折腾什么寻死觅活的,这样的把戏小姑娘们玩着可爱,您这么大年纪再玩,就有点恶心了”。
“你!”
花老太太一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气得面色紫涨,竟是说不出话来。
宁恒之摆手,“住手,带走”。
仇正深忙上前道,“宁二爷要带走家兄是?”
宁恒之从袖中摸出一张纸在仇正深面前摆了摆,“看到了没?顺天府下的公文,有燕郊寡妇花氏状告你的好兄长私闯民宅,强、暴伤人!”
宁恒之说着翻了个白眼,“真当小爷我没事跑你家门口看热闹?带走!”
仇正治杀猪般的尖叫声猛地又拔高了一个台阶,花老太太下意识要拦,仇正深连忙制止,“伯母,那公文是真的”。
“那怎么办?”
“大哥的性子,绝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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