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被砸开的,黑色雾泽从屋外往里面漫进来的时候,琼魂也被抛进屋来,从半空中摔倒地面上,响动过后,便是琼魂痛苦难耐的巨咳声,低头看过去,地上横着的人已然一身血色,唇边鲜血还在汩汩往外涌。
我挨着离痕站在一处廊柱边,虽是静默无言,心中却是十分紧张忐忑。早就晓得无生府里的松黎是一个狠角色,不近人情不说,手段还十分毒辣。现下一见,果不其然。琼魂跟了他这么久,又是无生府中唯一跟随他左右的人,他竟也能下得了如此重的手。我和离痕熙炫三人毁了主神府前的擎天劫,这笔账要是认真算起来,我们三个无论如何都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了。
心中正忐忑时,便瞧见一袭挟裹着黑色雾泽的暗黑长袍映入眼帘。那斗篷长袍将他裹得很严实,除了看到一双绣着金色蛟纹的黑色长靴之外,基本感受不到他真实的存在。脸被遮住了,自然看不清楚长相,只是令人悚然的是那双眼睛……黑色面罩虽然挡住了大半张脸,可是眼睛一处却还是无遮拦的,但是这样看过去,眼部除了黑漆漆一片,什么都觉察不出来。如果不是他偏头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会以为他是没有双眼的。
虽然看不到双目,可是那带着腾腾杀气的目光却是真切的,逼得我和离痕站在原处大气都不敢出。
松黎的声音像是从地下钻出来一般,浑厚沙哑,自带一种冷冽:“无生府里的东西也是你们这些鼠辈随意动的吗?哼,不知所谓!”话一说完,长袖一挥,便是刺眼的光芒,随之而来的便是强大的气泽,我和离痕只下意识抬手来挡,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带到了半空,手脚被黑色的光团牢牢束缚住,我强行使出法术,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相反,越是挣扎反倒越动弹不得。
西羽站在松黎身后几步远处,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们二人,想要为我们求情开脱,可是刚看一眼松黎,便欲言又止,只能拧着眉头看着我们。
松黎抬眼看向我,冷笑一声:“瑶姬,你可真行,一来就让本座不得清静!”
我已经晓得松黎的厉害,所以放弃挣扎,只抬头对着松黎微微一笑:“晚辈不是有心的,还望松黎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等计较吧?!”
松黎近前一步,声音依旧冰冷:“你这一来,重夜就不安分了。想当初他来求本座的时候,可是立了重誓的,如今他因为你的出现,竟将本座立下的契约忘得干净,还敢扰乱洛川之海,瑶思璇,你觉得本座要不要同你们计较呢?”
初云行,他,果然在这无生府里……
我情绪翻涌,内心激动,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他果然……在这里。他……”
“若不是看在雪殿族远古巫族和本座有些交情,那不知死活的倔小子早就被本座碾成粉末了!”松黎背手而立,嘲讽道,“不过这小子还真是fēng_liú,勾搭篁染那老小子的妹妹
为他献身不说,就连你这天界的女战神也被迷得神魂颠倒,还真是令本座刮目相看呢!”
我咬唇看着他,别过脸去,低声道:“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了。我来这里,不过是想同他两清……”我觉得喉咙有些梗塞,眼眶有什么东西在打转,慌忙抬头去看屋顶,鼻头酸涩,顿了顿,又道:“晚辈不知道初……重夜立了什么重誓,也不知道那契约之中定的又是何规矩,既然他现在为无生府填洛川之海,不知可否由晚辈来替代……重夜?”
西羽闻言,肃然看着我,“瑶姬,你说什么胡话?”
我默默摇了摇头,没有接话。一旁的离痕看向我,有些呆愣,不知在想什么。
松黎大笑两声,道:“填海?瑶思璇,在你眼中重夜就只是填海的小角色吗?”
见我有些不解,一旁的离痕开口解释道:“一动而牵动洛川之海的,想必是镇海的……重夜身为雪殿族人,定然不是一般仙神,既是镇海,你又怎么可能替代得了?!”
“镇海?”我讷讷回问,“……是什么意思?”
我歪头看着离痕,离痕带着些怜悯的眼神与我相撞:“意思便是……他要将自己化作锁链,将填海的恶灵牵绊住,用自己的神力吸附恶灵,将恶灵的魔力消化掉,然后……”
“然后……怎样?”我红着眼睛,极力控制自己的心绪,不想自己没用得流下眼泪。
离痕迟疑片刻,轻叹一声,道:“然后被这些魔力所吞噬,化作洛川之海的海水!”
“不,不可能!”我大吼道,开始狂乱地挣扎,身上的束缚越挣扎越紧,勒得我就要窒息,我只觉得心上被生生捅了一刀,疼得战栗,“离痕,你们不也说他是雪殿族的吗?你们不也说,他神力超群吗?你们不也说他不是小角色吗?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消失……会死掉?!我不信,我不信,离痕,你是骗子,你们全是骗子!”
西羽似安慰一般,柔声道:“瑶姬,你冷静下……”
“我不冷静,我怎么冷静?”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也已经领教过了这种恐怖!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可以救他之后,又要对我这样残忍?西羽,你不是赫赫有名的女战神吗?”我瞬时便静了下来,哀哀看着西羽,乞求道,“你救他,你救他好不好?只要你救了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把我这副身体给你都可以,只要你救他,求求你……”
松黎有些不耐烦地瞧我一眼,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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