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得此剑,在铸剑者开口前都未瞧出什么端倪。最叫我吃惊的是侄儿你一眼就瞧出剑鞘剑柄由黑寒木所制。”
凌天嘿嘿一笑:“丘叔,这也是碰巧的。闲暇时间我会跟着老爹雕弄木材,他最不喜欢的木材就是黑寒木。黑寒木坚硬可比金材,其色玄而暗沉,能沉于水,水常年浸之都不能使其腐坏。不过如此胜如坚石的特性对雕木者来说一无是处。用我爹的话来说就是‘有比星辰之能,无化神奇之用。废木也’。相反,我却十分喜欢黑寒木,其枝制成箭枝,无需箭簇就能使用,将顶端磨尖锐,可比普通箭枝厉害得紧。还有还有…”凌天越说越兴奋。
丘林安静的听了许久,笑道:“小天,你挺有心的。”
凌天不知道丘林为何会这么说,亦不知其意。正想开口问,只听丘林又说道:“你们一直都是住在居溪吗?”
“不,我们住在梧桐山中。老爹平日里会种些小菜,我则会出去狩猎。除去我们自己食用的份外,多余的就会拿去居溪换取钱贝。”
“你爹他平时除了种菜雕木,还会做些什么?”
“我只知道他在屋里多半时间都是用来种菜和雕木。他经常外出,从不会带上我,也不会和我细说出去做什么。”凌天神色黯然,有些委屈的接着说道:“他一出去,短则数日,长则数年。有一次他去了三年,我自幼没娘,他这一去,居溪如我这般大的人都以此嘲笑我。说我没娘爱,没爹教…”
凌天眼里流露的失落让丘林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心情平复了一些,凌天紧蹙眉头,不停责怪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得如此之多。
窘迫之时,凌靖萧从人群中出现在市集外。
“老爹,我在这。”
凌天挥着手跑去,丘林亦是跟了上来。
来到凌靖萧身旁,凌天低声说道:“老爹,你好慢啊。这丘林叔从我走出忘饥楼就跟着我到现在。”
凌靖萧将手放在凌天肩上拍了一下,然后不急不缓迎上丘林。
“丘林兄弟。”
“凌兄,今日与你一别。心中甚喜,故备斗酒只鸡,想邀凌兄与天侄儿共叙此喜。”
“你我既为友,何必行之客礼?我们都随性些便是。丘兄有意,我又怎会推却,请吧。”
丘林没想到凌靖萧答应得十分爽快,虽有迟疑,但没多想就笑着应声:“请。”
——
三人进到凤栖楼,一名堂侍将他们引到事先留出的阁房。
酒足饭饱后,凌靖萧开口问道:“丘兄不是居溪人氏?”
“我是丘溪人氏。”
“丘溪?恕我寒腹短识,我自从在居溪定居,还未听说过明阳境内有名为丘溪之地。莫非是此地在明阳境外?”
“非也。丘溪确乃明阳境内之地,位处西南,为重重大山所围,出入不便,故我丘溪这偏僻聚落并未出现在史牍地图中。也是因此未被中州划为统辖之地。嗟乎矣。”
“原来如此。丘兄亦不必为此烦恼。想必有一日丘溪亦会成为封邑之地。”
丘林听完凌靖萧之言,变得哀色连连,苦愁集于眉间:“丘溪已毁于天地劫难之中…”
凌靖萧满脸歉意端起桌上的黑陶黄花爵一敬:“在下嘴拙,还请丘兄见谅。”
“没事。我早已将此事放下了。”丘林苦笑甚忧将手中半爵酒一饮而尽。
凌靖萧放下酒爵:“好,大丈夫当至如此。”
凌天替二人斟满酒,斜视凌靖萧一眼,嘟起嘴暗自念叨:“这丘林明明就是口是心非,一副放不下的样子。我都能看出,老爹怎会看不出,还大丈夫。真说的出来。”
这阵窃窃私语自然是被凌靖萧听到,他问道:“小天,你在那说什么?不如说出来让我和你丘叔听听。”
“我是想说,老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都有些困了。”
丘林仿佛没听见,自顾自饮尽手中的酒。
凌靖萧收回目光说道:“我和你丘叔还有事要说。你如果在此不自在,就独自出去逛玩一会吧。”
凌天房,这里确实让他不自在,离开反而让他轻松得多。
踏出房门时,传来丘林的声音。
“小天,今日名游许言或许会在楼上说趣闻。你若感兴趣可以上去旁听一下。”
“不就是说故事吗?有什么好听的。我还是去街上逛逛吧。老爹,我就在附近,你们事情说完,记得叫我啊。”
说罢,凌天合上房门离开了凤栖楼。
“这小子不知礼节,从小都是这样。丘兄莫在意。”
“我倒觉得他与我很像呢。”
“哈哈,丘兄说笑了。这小子除了狩猎打架,就一无是处。怎能与士者丘林兄想比?”
“看来我与凌兄对此见解不同啊。我觉得小天不仅有心,且见识非凡。日后必成大材。”
“但愿如此吧。不提小儿了。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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