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王爷与舜帝有血系之亲,同为轩辕之后,又何来篡位之说?”姜王席地坐下。
“这怎会…”黑袍年轻人越发激动,身旁之人在此时将其喝止:“叔弟,住嘴。由我来说。”
“恕我冒犯,众人皆知明阳境由姜家世世相承、代代相传,敢问姜王垂暮之年不亦是要同先祖一样,将明阳王之位传给嫡长子吗?若不如此,炎帝姜氏一脉就此一断,何以面对祖先?”
“先帝让贤,如此圣行,应当为天下诸侯夫者效仿。不过,你说的对,我炎帝姜氏一族血脉亦只能由直系血亲传承下去。”
“子,承父业,继父志,传父道。乃天经地义之大孝也。舜得民心,先帝是不得不让。他这一让,于我诸侯王亲有何益也?是不是众诸侯夫者纷纷都应摒弃家族传承,先祖遗志以效仿其行?丹朱平庸,但有如姜王这般贤圣亲王以及我高阳氏相助,治世抚民有何难?我们为其以传孝行,昭彰天理有何错?”
黑袍青年见自己话语似是动摇了姜王,接着说道:“高辛帝自小便顺应天地自然,遵规循法。而后听闻明阳城有一夫家以诸侯之礼诸侯之称自居,不守夫者礼规,高辛帝为之大怒。视为明阳王失责,之后便命其左右监司来到明阳减兵一半以作罪罚。可有此事?”
“没想到二位是有备而来。没错,确有此事。当时的明阳王便是我曾祖。”姜王意味深长对其对视一眼。
“你我两氏族都明白减兵一半意味着什么。自古以来弱肉强食,一国实力不济便会遭之战乱,引致国破人亡。私自屯兵,又会招来中州天子之兵。如此境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必自令尊起便为此烦恼许久吧?”
“不仅如此,自天地劫难之后。许些民众无地谋生,便沦为强盗匪徒之众,打家劫舍,强取豪夺,杀人越货。民众哀声四起,可我明阳兵少,许些战士们皆又在边境御国。使至我们根本无法应对这些强匪之徒,只能任他们抢夺封邑税粮。”
“只要姜王答应与我们联合,且立下血誓。丹朱便允诺即刻赠予姜王一师之兵。”
姜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丹朱亦为诸侯,能如此轻易赠予我一师?他究竟掌有多少兵士?”
“姜王,此事就与你无关了,勿多问。眼下只要姜王首肯,并表以衷心。承诺的一师之兵一月后便可抵达明阳。”
姜王再也坐不住,一直来回在桌案后踱步。
一师之兵确实诱人,姜王也确实需要。只要有这一师精悍兵士,明阳境内的问题即可解决。不但是盗匪,甚至是大敌来犯都不用太过担心。
姜王犹豫不止,答应话语既要脱口而出,却又忽然止住。
姜王忽然变脸:“你们可知诸侯之间是不能私下会面的?你们这就是害我呀!”
黑袍青年镇定自若:“姜王是担心监司吧?如今监司手眼通天,我们当然不会以身犯险。今日来见姜王,肯定有所准备。监司现在正为其他事情所扰,不必担心。”
见青年心中有数,姜王又开始为此犯难。
“怎么样,姜王考虑周全了吗?我们等待良久,已无耐心。”
青年施难于姜王,使至其更加手足无措。
姜王叹气:“此事有违先祖遗训,亦有反仁义忠信。请二位给我两天时间,容我再做思量吧。”
“对姚重华有何仁义忠信可言?怎会有违…”黑袍年轻人早无耐心。
“闭嘴!”黑袍青年将其喝住,转而对姜王拱手道:“好。我二人就两日后再来叨扰姜王。只是今日之事…”
“我姜盛以天为鉴,以祖为誓,二位一出此屋,我们便有如素未蒙面。亦是当作从未发生此事。”
“多谢姜王。”二人起身拜别,身影一闪,便从坐席前消失不见。
“年纪与炎儿相仿,却有这般本领。”姜王叹着气,往屋外走去。
“父亲。”打开屋门,姜炎便迎了上来。
“出了什么事?竟是如此失态。”姜王发现一直在门外的姜炎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出入,更是愁苦。
姜炎把凤栖楼以及丘林请命的事情一一道出。
“我道是何事?如此小事就让你急躁失智,日后怎能成大事?”
“可此事要让监司知道,于我明阳无益呀。孩儿亦是为此着急。”
听姜炎说到监司,姜王邹起眉头。
‘这不会是那二人所为吧?’姜王暗暗分析两件事之间的联系,可之中又毫无情理可言。
‘若是他们有意挑起此事,想借监司施压于我,从而答应与他们的同盟呢?那他们目的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父亲。”
姜王回过神来,拍着姜炎的肩膀。
“所以说心若止水,波澜不惊。此事已经发生,监司知道只是早晚的事情,与其为之着急大怒,不如静心想想对策。这一点,你该多向丘林学学。你以后是要承我王位之人,如此冒失有失沉稳可不行。好了,为父今夜太过疲累,这些事一早再说吧,你亦回去休息罢。”
“父亲所说甚是。我以后定一日三省吾身。”
姜炎离去时,姜王说道:“明日带我去见见舍命救小蝶之人。”
“是。”
——
两名黑袍人借由夜色遮掩迅速跃动,很快便出了居溪邑。
“叔弟,我们此来以谦谈为上。你总如这般沉不住气,与人怒火相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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