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萧走进屋中坐下,开口道:“丘兄,已经清醒,又何必再装睡。
“凌兄,我不想醒,也不愿醒。倘若直接死去,还是一种解脱呢。”
“事已发生,唯有应对。听你话中之意,似想以死了结,避之罪责,如此何以当之责任二字。”
“若非凌兄冒失出手,怎会如此?我那日为凌兄以身犯险向姜公子请命捉凶,不曾想到凌兄口中仇家竟是这程公子。如此行事使我进退两难,置我于死地。以命还命,便是凌兄想我做的?”
“哈哈。这么说你当日所言良心,肺腑皆是假话?”
丘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所说倒不假,不过前来寻找凌靖萧,他亦确有目的。如此,他不知该如何让凌靖萧再相信自己。
“丘兄来找我,不就是授雷家之意吗?难不成会为姜王?姜王又不知道我是何人。”见丘林不语,凌靖萧笑而继道。
“当年我救你,亦是举手之劳。从未想过索要什么。我不清楚你为人如何,当日你将我拦下后,离去时神情恍惚。我就知道你其意是真,所言为假。你我初见时,你就为雷家而出手,那你的来意还用得着再去想吗?”
“饕餮乃异兽,曾被尧帝降伏镇压在西南州。我不知雷家怎会有本事圈养一只。不过这等秘密叫我撞见,想必他们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吧。他们怕此秘密会公示于人,便想尽办法将秘密守住。如此一想,丘兄留在雷家也就无可非议。再者,唯有丘兄见过我一人,留住你,让你寻到我,将我拉入他们之中,那他们的秘密也就守住了。”
“可笑的是,他们用去十多年还是没有想明白,若我在意此事,他们早就招来灭族之祸。”凌靖萧抱起手,似嘲笑。
“既然如此,凌兄当日为何应邀?”
“其一自然就是为我所说的那般。其二想见识丘兄之能如何。姜王之子肯予你几分薄面,出乎我的意料。”
“雷家与姜家之间的差事,都是由我出面交接,所以与姜公子有些交情。除去姜王与雷家家主,其余后辈的关系都不好。其实姜王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王侯,可惜势单力薄,能以维持国力如前就已经力不从心。虽抱有雄心壮志,但亦对明阳境之形势束手无策。”
丘林想了想,接着说道:“雷家曾以死威胁过我,可笑他们亦不知我早已看淡生死。我不是想逃避罪责,只是心中有愧。监司定会以凤栖楼一事问责姜王,我这番作为不但没有帮上忙,反倒使至姜王惹上监司和程家。若明阳国亡,又是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我实在是无颜面对姜王。”
“事态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距离你我逃生亦才过去一夜。”
“怎么可能?我被刀穿腹而过,怎会仅一夜便好去大…”忽然想到凌靖萧的身份,倒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为之奇怪了。
为此沉默片时后,丘林再度问道:“凌兄,你其实还是为出山谋求上位吧?”
“何以见得?”
“我乃一名小小士者,对你有何益处?你昨日所作所为与你言行性情不符。闹出如此动静,于姜王无益,左右大监亦不会因此纳你入监司。此事对于雷家来说倒是个翻身契机,况且雷家有饕餮,凌兄又可轻易收服此兽。推翻姜家,以饕餮威胁雷家,顺理成章掌之明阳诸侯。如此一来岂不快哉?若不为此,还有什么理由使至凌兄爽快赴宴?”
“我昨夜已除去程心衡。监司与长生门当是为会此倾巢而出诛杀我,所以不必在此时担心姜王之位会被我夺去。我意谋取明阳王位何必如此?”
“凌兄,我实在看不透你到底要做什么?为权为利?如你一身高强本领的修士,怎么会为此大费周章?”
“我若说昨夜之事皆由我一手安排,你可相信?大费周章亦只为能帮姜王稳固明阳兵权,你又相信吗?”
丘林再度沉默,凌靖萧见状,取出丘林佩剑交于他:“不如此刻丘兄亲自去探探居溪形势如何吧。”
丘林接过剑,穿好凌靖萧替其准备的衣物,便告别离去。
(by:树下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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