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眼角有些湿润,云天看在眼中上前轻抚其肩:“令堂护国安民,仁德齐天,想必魂归天地后,必是得道升天。”
姜炎与云天对视一眼:“大难之后,明阳的境况不容乐观,父亲本想让我与小妹一同习武,长大之后以便带兵领受封邑,斩除匪患,治理民事。可小妹自学琴艺,终日与琴为伴,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任何外人多言。”
“姜公子恕我妄言,令妹心善意柔,就是习武也与她无益。我觉得为将杀敌不是姑娘家做的事。”
“姑娘又怎样?诸如玄女、娥皇、女英不同样是女中英杰、为将掌兵?又如我母亲,出则保家卫国,入则相夫教子,甚是贤良淑德。”
云天无言以对,姜炎叹道:“小妹认为母亲是被其倾力所护的国民所害,习武护国,仁义为民却招之如此下场,又使血亲致痛,如此习武何用?”
沉默少顷:“昨夜我是第一次见小妹与人主动说话,虽说对你不太友好。但我心中猜测或许是因为你的笛音让小妹想起母亲,亦或是你舍身相救之行与母亲相似,才使她这般。”
云天疑惑:“我吟笛怎会与令堂有所联系?”
“我亦听过母亲奏琴,琴声轻悠,如风如水,令人没有一丝不悦之感,与你笛中之意犹为相似。再之后,你舍身相救素未谋面的小妹,亦与母亲早年教我的仁行义举不二。当是这般,我才心生将小妹许嫁于你的心思。若如此,小妹对母亲的情念便是能在你的身上得以寄托,亦会让她更快乐些。如若不然,待明阳日后到了形势更为严峻之境地,父亲就会将小妹许配给临国公子,以联姻寻求两国交好,共御外患。要是真嫁过去,想必小妹也不会好过,说不好临国还会以此干涉明阳内事。”
“若真为令妹考虑,姜公子何不现在就想想日后明阳遭之境地该如何说服令尊?”
“不到万不得已,我父亲也不会如此。只怕到时只剩这一种选择,父亲肯定会狠心决然将小妹当做两国交好谈判的本钱许嫁出去。恨我明阳兵少势弱兵那!”姜炎意渐消沉。
“姜公子…”
云天想出言安慰,只见姜炎又恢复如初说道:“以后不必再叫我公子。我长你几岁,你又与小妹有恩。以后我们便是兄弟。如你不嫌,叫我姜兄即可。我以后便也唤你小云吧。”
“多谢姜兄好此番心意。能与你做兄弟,甚是幸事。”
云天面向姜炎双手捧起作礼,姜炎不明其意,只听云天说道:“多谢姜兄照顾,可我昨日一夜未归,恐家人担心,小弟在此与你辞别,还望日后能再相见。去也。”
说罢,云天转身跨门而去,姜炎一愣而后追了上去。
“小云,你就在此多住几日罢。你救我小妹之情,定是应该由我好好感谢一番。”
“姜兄,你心意我知晓。只不过我救令妹并非是为了这些虚礼。你肯诚心视我为兄弟,便已是让我高兴。我且已无大碍,是该回去了,否则叫家人担惊受怕,于心不安。”
“可…”
云天握住姜炎的手:“你我真如兄弟相称,就不用在意这些。有这些时间,还请姜兄多多考虑民事,如此我亦心喜。”
姜炎忽是觉得云天言语中确有几分道理,于是把臂告别。来到亭中将冷茶饮尽,许是茶水冰凉,他一个激灵想起姜王的嘱咐。
“啊,怎把这事忘了?”姜炎无奈抚头向院外奔去,差些撞到许言。
“炎儿,怎又这般冒失?”
“伯父,云天方才走了。我想起父亲想要与他一见,以表谢意。伯父可见到他往哪去了?”
“我道何事,小事而已。他爷爷已将他接走,我与他爷爷是旧识。来日再宴请他们到府上即可。”
“呃…怕是我又要被父亲训斥了。”
只听院外传来爽朗笑声:“炎儿,我为何又要训斥你呀?”
姜炎暗骂自己一通,而后单膝跪地禀道:“父亲,孩儿疏忽大意让小妹恩人离去。”
许言捧手俯身:“姜王。”
姜王回礼,将其扶起:“兄长,人后我们是兄弟,你如此岂不是让我难做?”
许言笑道:“贤弟整日为民事操劳,受之无愧。”
姜王唤姜炎起身后,三人一同来到石亭中。
姜王与许言席身坐下,便是对着姜炎一顿训诲。
“贤弟,先前舍身救小蝶之人名叫云天,是我旧识之孙,虽然此子还未过束发之年,但已经是满腹经纶,年纪尚小却也谈吐不凡,不失礼节,还不乏几分气度,对为王之事亦是有些见地。日后必成大材。”
“哦?真是难得见到兄长会如此称赞小辈呀。那我定是要见上一见。待祭礼之后,还要有劳兄长。”
“好说。”
侍者将釜中之茶煮沸,撤去铜炉。姜炎用瓠瓢盛起茶水替二人添入盏杯中。
“不知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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