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若让监司发觉,你这种行为才是真正害了明阳!监司此来居溪,是为祭坛之事,他们身负督监诸侯之职,怎敢以职犯私行无中生有之事用来问罪姜王?”
“大人,不论真假,事情都已经发生,凶徒是否为监司之人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监司定会以此问责,若明阳兵力再被减去一半,那么雷家仅剩的四两之兵亦会失去,再者就是关乎明阳存亡。姜王,不可不为啊。”
雷明重重拍下自己的腿,站起身:“如此大事,姜王不让我雷家知道。眼下可不能再让监司为难明阳!我这就去与姜王谈谈,商议后事。”
丘林急忙起身拦住雷明:“大人,恕我无礼。此时左监使在邑府中,大人若此时过去找姜王,让监司察觉到什么,那才是有口莫辩。姜王亦对我说过,眼下姜雷两家还是不要接触,否则招来监司,姜王之前所作所为就全是无用之举。”
雷明重重叹气,道:“若之后有何情况,你随时通报。退下吧。”
丘林告辞离去,雷守心走上前来。
“父亲,你可相信丘林所说?”
“不用再辩。如今确实不能让监司看到姜雷两家过于来往密切,否则让他们发现饕餮之秘,又会招之数十年前那样的灾祸。”
雷明看似疲惫不堪,走向房屋时,他又回头对雷忠说道:“忠儿,日后你多留意留意丘林的行踪。切勿让他发现。”
……
——
丘林刚迈出雷家暂居的小院,便深深松去一口气,不时又皱起眉头,他心中明白此时他与凌靖萧真的是被紧紧绑到了一起。
片刻,左监使离开邑府,待其走远,丘林踏入邑府之中。
丘林见到姜王,即刻伏身跪地,深深叩首。
“姜王,我有愧姜公子重托,未将凶徒拿下。使至明阳陷入困境,罪不容诛。”
“你知晓监司刚才来过?”姜炎问道。
“昨夜公子将如此重责交付于我,而后我奔波一夜未果,便早早来到邑府外,可不想还是让监司领先一步,只能一直在外等候。我罪当致死,请姜王责罚。”
姜王与姜炎对视一眼,说道:“方才左监使并未提及凤栖楼之事。昨夜程家公子被无名凶徒所伤,昏迷不醒。其身旁五名监司护卫皆是统统身亡。监司此来是想告知我们此事,并询问我们是否知晓此事。”
丘林微微眯眼,思考着凌靖萧的话语,并未应答。他此时伏身叩地,姜王与姜炎当然看不到他是何种表情。
“这一夜之间连出两件大事。亦不知这两事是否有联系。丘士者,昨天你故友的仇家面貌,你可看到?”姜炎思索着问道。
还不待丘林回答,姜王便是问道:“炎儿,你觉得这两件事是一人所为?”
“孩儿不知。我随父亲到居溪之初,便是亲自在人群众多的地方以及神农庙附近布下兵士。可昨夜除去凤栖楼之事,居溪其他地方就再没有兵士传来消息。听闻监司说程公子被人打伤,且五名护卫被杀,这么大的动静怎会无人知晓?就是在我没有布兵的民坊中,也早该传开了。可…”
姜炎沉默,丘林开口道:“公子,我亦没有看清凶徒面貌。对此一无所知。昨夜我与故友几番寻找都未曾找到凶徒。”
“算了,此事既然与我们无关,就不必在意。刚才与左监使谈话,我确定监司此刻并不知晓昨夜凤栖楼之事。凤栖楼之事闹得厉害,许些人都看见了,我们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眼下应当想想办法如何将凤栖楼一事平息。”姜王从石亭中站起身,来回思索着对策。
丘林脑中想起凌靖萧,开口道:“姜王,我故友认识些木匠工,或许可以让他来处理此事。”
姜王转身面向丘林:“你是说修复凤栖楼?可凤栖楼整日人来人往,稍有动静,就会很快传出去,亦无法将民众与凤栖楼隔开。到底该当如何呢?”
姜王命丘林起身,而后独自在院里来回犯愁。
他走近树下,两只黑燕从树枝上迅速飞走,如此情景令他想起昨夜那两名少年以及两日之约,姜王脸色变得更加沉重,却又突然有了思绪。
“明日便开始狩猎会。丘士者,修复凤栖楼一事在此就交于你,命你势必在明日酉时日落前完成。炎儿,你多多留意程公子一事以及监司动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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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凌靖萧、凌天与元昊,三人肩扛伐好的梧桐木艰难地从市集中穿行,挤过人群他们步入小巷向忘饥楼走去。
梧桐岁有五年便可伐之,此木乃制木匣、琴之良材。其身挺直,伐倒后,砍去枝干便可成材。五年梧桐木,长得最壮也不过成人大腿般粗,凌靖萧与元昊倒是轻松能扛上有两根,唯独凌天只能扛一根。
忘饥楼院内,凌天将木材置放好,便回楼内休息去了,凌靖萧则在一旁沉思,忽听闻院门响动,他回首看到是丘林,动身迎上。
“丘兄,居溪形势如何啊?”
丘林扫过眼前呼吸略微紊乱的凌靖萧,也不回答,而后看向那堆木材。
“那些木头是我们费力从山中运回。天气渐寒,需要多备些柴火。莫不是丘兄对木头也感兴趣?”
丘林摇头,两人来到一张桌案前席地而坐。
“程心衡没死。”丘林盯着凌靖萧,只见其浑身一颤。
“怎么可能?我用刀将他穿膛,亦是确定他失去生息,才敢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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