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快步走去,问道:“宋师兄,你可知有什么环境优美,且无人打扰的去处么?”
宋师兄一看是祁衡,笑道:“原来是祁衡师弟啊,你说的地方那当属幽果峰山脚的观心泉了,那儿可是整个玉孤山最美的地方了,不过宗门弟子都忙于修炼,无心赏景,师弟你倒是好兴致啊!”
“多谢师兄!”说完祁衡便跑下山去,来到中途,想到了什么,又冲进林子摘了一个大号野山脆,这才继续狂奔。
宋师兄也不在意,继续踱步思考,果真如外人所说,离火峰上都是不炼仙,光炼丹的疯子!
···
祁衡横着剑一路走去,路上众弟子皆好奇的多看了两人,有的甚至说道:“真是奇怪的小孩。”
树大招风的道理祁衡明白,为了不显得那么显眼,祁衡专挑小路走,见四下无人后便施展鬼魅影,加快了脚程,好在奇铁打造的宝剑并不沉重。
几乎绕了半座山,他才听闻轰隆的水流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山壁上挂着一条垂天的瀑布,那瀑布倾泻的白银如烈马冲入谷底,溅出无数水花,隔着老远祁衡的脸都被打湿了。
湖边花团锦簇,更有彩蝶纷飞,祁衡惊奇的发现湖中还有一朵巨大的莲花,不受洪流冲击,静静漂浮于水面,像极了武岛的幽莲,只是没有果子而已。
湖的两岸密林丛生,而水流方向却畅通无阻,一眼望去,没有尽头,此地幽深却又开阔,暗含几分武学意境,甚合祁衡口味。
“就这了!”
将青瓷搁于身旁,从怀中掏出赤阳给他的那本不周天,仔细翻阅起来。
“好霸道的功法!照功法所说,修炼至顶峰,几乎能达化婴,法力轰掣天地,无人能挡!”
祁衡安奈住心中情绪,稳定心神,开始照着不周气所述,修炼起来。
好东西在眼前,不尝试一下总是浪费的,祁衡这人又是主张浪费可耻的。
练气期主要是引气入体,牵动灵海,使之具现,而灵海具现后便可开始修炼强大的功法,这时候灵海已经可以容纳法力了,称为灵觉期。
可半个时辰后,祁衡傻眼了,灵海乃修仙之人的根本,一切法力都由灵海传达,但他尝试了半天,灵海根本分化不出半点法力,只是星云自行吞吐的不知名力量通过那根粗线一股脑儿随着玄门涌入气海中去了。
“这···他娘的我还怎么练!”灵海异变的时候他气闷,无法挑选功法的时候他气闷,这会有了功法却无法修炼的时候,他怒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只从离开家后,诸事不顺,这万事仿佛都要与他为敌一般,不让他好过,瞪着那本名字非凡的不周气,良久,化为一阵苦笑。
“罢了,罢了,看来我与仙无缘,只能练武,也好,倒是对得起整日满口江湖。”
不周气随意被祁衡丢于地上,拆下了布条,提着剑,朝瀑布底下走去了。
于是,幽果峰瀑布下传来比水流冲击声还要响上一些的喝声,那是祁衡握着青瓷剑在反复练习基本剑术。
刺、劈、撩、挂、平、点、崩、截、剪,每一招都简单到了极致,但是在瀑布那恐怖的冲击下,一切行动变动艰难无比,每一下几乎青瓷剑都要被水流重重拍打几欲脱落,这导致他的无法无天自行运转的愈加的快,一式三百次,根本不懂剑法的他只能重复着这些动作。
这一天,祁衡出剑两千七百下,每一下青瓷剑便会被水流原本烦躁的心也被倾泻的瀑布冲的安静了些。
做完这一切后,祁衡脑中又多了一些感悟,但那种感悟究竟是什么,他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某些东西好像更加圆滑了些。
青瓷剑立于身前,祁衡盯着巨大压力坐了下来,缓慢的抬起手,运起八荒指。长时间被巨力拍打的他,身上开始泛红,甚至渗出血丝来,但他毫不在意,有青瓷剑在旁,他无所畏惧。
“该回去了!”话甫落,祁衡喷出一口朱红,却快速地被水流冲散,全身骨头仿佛碎裂开来,他手脚并用,咬牙爬到了岸边,贪婪地喘着粗气,而他内体玄门摇摇欲坠,动荡更大!
但此时的他已经无力再管了,就这样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吃力的撑起身子,捧来一旁的野山脆慢慢的咬了起来,吃了一半的时候,他心中大骇,“不周天呢!”
他修炼前明明记得不周天被压在了野山脆的下面,就是为了防止被风吹走,而此刻却不见功法踪影!
祁衡迅速扫视四周却无半点异常,心中惊怒,“光顾着练功,没注意么!”
回到离火峰已经深夜,修仙之人虽然不分昼夜,但离火峰弟子不多,寥寥几间屋房便占了偌大地方。
祁衡径直进了自己房中去了。
第二日,身上依然隐隐作痛,他扔决定去昨日修炼之地继续潜修,时间这盗贼手段高明,再松懈下去,自己失去的会更多。
至于不周气的事,祁衡并未与赤阳子交代,而是留下一句“修炼无碍”,便在赤阳子欣慰的眼光中离去了。
至于祁衡怎么修炼的,赤阳子并不相管,每个人皆有造化,这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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