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小插曲之后,接下五日,皆无书。
在座近万名弟子,舔颜的舔颜,讨论的讨论,互不干涉。时不时的,还互相为对方安利一波。
诸如:
“你看,我家长老生得仙人丰采,了解一下;”
“亲们,这是我前日做的课堂笔记,有需要的吗?”
“出云女神实在太美,仙风千里不如你……”
而要说到收获,恐怕无人能及李长安。
浅层次的,灵能值量光这五天内的收益,就已破了十万大关。接下去,还有两日均是术法指导、气海洗练注意事项讲解等的实践课。
届时,万名莘莘学子齐齐发功,再蹭一个十万,亦非奢望。
中层次的,公孙拓在这五天内,连连受到几位讲师的夸赞。
有称此子心若比干多一窍,咳,玩笑玩笑,这儿也没有比干挖心的典故。
总之,多位讲师对公孙拓的奇思妙想颇为惊艳,对这名入门不足一年的新门人弟子,产生了不错的观感。
深层次的,惹了祸差点受罚的小阿紫,似乎,真的长大了不少。
连日来不吵不闹,乖巧听话、安静有礼地坐在李长安身边,该听课听课、该打坐打坐,哪怕听不懂也不作声。
小脸紧绷,连眼神都不敢与师兄碰上的可怜样子,李长安心底其实有些不忍。
想想当初在青泉山,小阿紫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草灵时,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真正的快活。
如今,正式踏上了修行路,却不得不顾虑这、谨守那。
可,世界原本的样子,不就是如此么。
人总需在疼痛中成长,在受挫与磨擦下,将自己塑造成形。
这些大道理,李长安估计自己就是说破嘴,以阿紫小朋友的脑容量,恐怕也听不懂。
与其将来在修行路上受太大的挫折与磨砺,不如此时让她受些小小的约束,慢慢学会与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上的人事物相处共存。
所以,虽有点儿于心不忍,但也总好过将来行差踏差掉坑里去。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善类。
譬如,某个浓眉大眼、人模人样的曾经无极仙山第一帅。
叶染怎么也没想到,此次梧宫七日坛,自己脑袋上那金灿灿的光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易了主。
且,抢他光环的,乃是本宗最神秘长老。无论颜值、地位还是实力,他都没有不服气的地方。
可,也正因此,叶染心底的不服气就愈发的变本加厉。
此人,正如李长安所想的那样,确非善类。
大家都是修士,别说是弟子间切磋了,便是修行时漏个气、走个神、施法不当误伤他人,都是常有的小事儿。
熊天误会李长安欺负同门小师妹,被阿紫一掌轰飞。要不是纯萌萝莉实在太可爱,恐怕都没人有兴趣多看一眼。
但偏偏,被叶染逮着了这个露脸的由头。
一切正如李长安所揣摩那般,叶染的意图,不外乎是在众位仙长、执事心里留下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在出云明月眼前稍作停留。
如果能将事情搞大,出一番风头,那是再好不过。
可惜,叶染的如意算盘,不仅落了空,反倒白白便宜了那个半路跳出来抢风头的家伙。
且看上座于悬浮法器玉石台上的诸位仙长,皆有意无意地多看了那沈境一几眼,有几位面上还流露出了赞赏之意。
“哼,沈境一!看你这意洋洋的小人,还能笑多久。”叶染恨恨地在心底咒道。
所以说,智者见智,淫…咳,仁者见仁。
在心眼比针小、专长阴谋算计的某人眼中,沈境一当时冲李长安颔首点头微微一笑的样子,可不就成了小人得志的猥琐嘴脸。
而叶染的种种微表情,李长安还真捕捉到不少。
也是他多了个心眼,课间休息的当儿,一边与师弟公孙拓探讨课上内容,一边以绝对不会被对方发现的角度,暗中观察。
如他所料,伪君子一枚。
看来,得适时地提醒一下,挺身而出、直言相助的沈境一。
虽然,李长安当时已想好对策,根本用不着旁人插手。但不管怎么说,沈同学是个好同学,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人坑了去。
不过,这种事不能挑明直说,得让沈同学自己意识到才行。
光教是教不会的,这就像上辈子老前辈千叮万嘱说,前面有个坑别过去。可还不是有千千万万的后生晚辈,拼命往坑里跳,拦都拦不住啊。
暂时记下,待七日坛结束后,找沈同学先聊聊,把把脉、摸清楚这位正直好青年的脾性,再对症下药。
观其人颇为中正,耿直却不似自己那位憨货师弟,引导起来难度应该不是很大。
说到公孙拓,李长安也算是略略松了口气。
自己这位师弟,货真。
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咳…错了,是温文尔雅。内里却是个脑筋完全不转弯,动不动就上头、撞南墙的钢铁莽汉。
好在,憨货拓虽轴但并不蠢。
李长安已经摸透了公孙拓的脑回路,将自己对这几日讲师所讲经文、心法的理解与领悟,用拓能听懂的方式说与拓听。拓不仅全盘接受,甚至还举一反三提出了些看法。
见此情形,李长安便顺势将自己对经文、心法中不明白或理解得不太明朗的部分,借公孙拓之口向讲经的仙长请教。
如此,一举三得。
在不引起仙长对自己关注的前提条件下,得到了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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