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目光定凝,眼球里仿佛装着深渊,浮动着冰冷幽暗的光泽。嘴角弯起桀骜的弧度,更显得无以伦比的危险。
孟天行默默瞅着他,心中想道,“这个小畜生不除不行!”
“元首先生,咱都是淤泥中人,这样大义凛然地显摆可没意思。”贺铭慢条斯理说着,懒洋洋往沙发上一靠。
他的眉头好整以暇地动了动,从兜里掏情书似的拿出一张纸,递给孟天行。
“什么?”
“您先看看。”
孟天行怀着不妙的预感,接过了那张带着折印的十六开纸。瞳孔剧烈一缩。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珠子要掉了似的,又凶又直地瞪着纸面上。
之后,便是沉默。冷到极致的沉默。
贺铭轻轻叹息了一声,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擦去皮鞋上一粒灰尘,用拉家常的语气,剖白了一段心曲:
“您也知道我们贺家的规矩,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会百倍奉还。
我家贺部长这人虽然脾气臭了一点,可她当之无愧是个好官!
她从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爱国,实际上却在戕害国家。她心里装着货真价实的爱国主义!别的不说,光说狼魂基地,这五十年贺家投了多少资金进去您就无法想象。更别说,她还把那些每一代“狼魂”特工跟养儿子似的养大!
现在她老了,生病了,就有人要跳出来欺负她!要把她像个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这真是叫我心如刀割!少不得要这些人一个个欺负回来!
元首先生也知道,我没别的本事,纯粹理工出身,也就搞信息和机械还行。
这些天也没干别的,就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查各家的秘密账户。把海外那些个超级银行全都黑了个遍。
嘿,您还别说,真被我挖掘出不少阴暗面。拿您家来说,还真看不出来,短短四年任期资产就能狂增上百亿!
钱都哪来的?您跟我们这种有祖传家底的不一样,这钱的来路能解释得清吗?”
孟天行头也不抬,声音被寒风浸透了似的微微地颤抖,“贺铭,你想怎样?”
贺铭一哂,“您放心。现在国际形势复杂,我不至于为了私愤贸然公布出来。国家一乱苦的还是百姓。您就继续青天白日的,把这位置干到明年!
不过,可别装傻充愣把钱留着。捐给慈善机构,用于国防建设都行。这样不就安全了嘛,我再能钻营也威胁不到您!是不是?您要是肯这么干,我反正也是个法盲,这事儿咱就算揭过了。就算您差不多留一点儿养老也没什么。”
孟天行的手抖得越发厉害,气息粗重得跟要发情似的。
贺铭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以后,别带头欺负我家老太太。狼魂是国家的一张王牌,也是她耗尽毕生心血的结晶,哪怕出于尊敬,也得让她决定谁来当接班人。是不是?”
孟天行死了一样,不言不语,纹丝不动。
贺铭站起来,礼貌十足地鞠了一躬。迈着黑豹般轻缓优雅的步伐走到门边,轻轻拉门出去了。
对背后追上来的杀气恍若不知。
*
一个年轻女人迎面向贺铭走了过来。她很瘦,有一张无可挑剔的整容脸,全身上下透着精雕细琢的气息。皮肤白得像长期见不到阳光的深海鱼类。
贺铭面无表情,以每一步毫厘不差的稳健步姿,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行。
孟筱姝忽然跳脱地拦在了他的前方,野蛮女友似的张开双臂。妖妖娆娆地说,“听说,你跟一个乡下丫头定了亲?”
“请让开,孟小姐。”贺铭冷漠得像个机器人。
“还听说,乡下丫头基本是个文盲?”她花枝一颤,漏出了一个冷笑,“贺铭,我要一个理由,我哪里让你瞧不上?说吧,不说清楚,今天你别想离开。”
贺铭心中火起,嘴边弯起一个冷酷的笑纹。
他丝毫不给面子地说,“孟筱姝,你想老牛吃嫩草就罢了,最起码得是冰清玉洁的吧!你是么?”
私生活混乱成狗的女人也好意思来纠缠他,简直是要命!
孟筱姝巴掌大的锥子脸,瞬间红得要滴血。气得胸口不停起伏,“这年头男女平等,谁规定我婚前不能有性行为?”
“你当然可以有,而且必定还会有大把青年排队求娶。只是鄙人敬谢不敏。理由你得到了,可以让开了吗?”
孟筱姝深受刺激,倔强地张着臂膀,“贺铭,没人可以这样羞辱我!”
贺铭讽刺一笑,“你既然认为贞操一文不值,又怎么会觉得这是羞辱呢?”
孟筱姝以女人九曲十八弯的强大脑洞脑补出了他的意思。“你是在说,我既当了表砸,又要立牌坊?”
贺铭:“立不立牌坊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告辞。”
说完这恶毒的话,他毫不客气用内劲掀开了她,拔步而去。
孟筱姝几乎疯溃,在他身后发出冰寒入骨的警告,“人狂有祸!贺铭你做人太狂了!难怪一个朋友都没有!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贺铭充耳不闻,带着古井无波的平静离开了元首府。
*
五大城市的游行愈演愈热。华夏的家丑漂洋过海到了国际上,成了各大主流媒体的头版。
星期天上午,带有各种偏向的社论横空出世:
“铁腕娘子民众支持率再创新高,令人咂舌!”
“失控的偶像崇拜,典型的华夏风格!”
“华夏民众近五十年来首次表现出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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