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陆者大也,大都旷也,旷即为邝也。
老夫怎么没想到,你就是那邝兵老贼的孙儿呢?”
就在陆离满以为要就此玩完,落得过宝物被人拿,谢茯苓嫁为他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陆离挣扎着看去,只见那微光之中,一人宽袍大袖,飘发飞衣,不紧不慢,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
可正是无惧无畏的一步步,让刚才还得意得不行的陆追心生畏惧。
把剑一翻,以背贴在陆离脖子上轻轻一绕,绕到了他身后,然后再是一转,把剑口对准了陆离喉咙处。
“你是谁?”
那人却是不答,只是大袖哗的一甩,便是轰地一声,手上便多了一团火,橙红的火光中,太上长老那张仍是瘦削无比的脸映了出来。
陆离已经听出是太上长老的声音,知道来了救星,心中顿时安稳不少。
可陆追却也不惊慌,反咬一口道:“太上长老,你来得正好。
你刚才说的不错,这陆离隐姓埋名多年,正是那无痕老者的孙儿,我正准备将他拿下由你正法呢,没想你却来了。”
太上长老眼角微微一抽,继续道:“追者,无非因为逝者,逝者即为死也。
想必无痕老贼为你取这名,就是为了追念你那被老夫杀死的父亲,让你记住这天大的仇恨吧?
哎,他还真是处心积虑,非要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将你父子推向无底的深渊呀。”
陆追的胸口就贴在陆离的胸口,在那一刻,他能感觉到他的心扑痛一声跳了一下,他自己也跟着跳了一下。
陆追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太上长老还真是会坏事,这个时候不说救他,反倒是说这种让陆追激动的话来。
想到此处,顿觉心里哇凉哇凉的,不是什么好滋味,却没曾想陆追却是把他一推,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上长老,没想到你老人家如此英明睿智,竟然连这也看出来了,我那爷爷与你相比,不知差多少呢。
小人也不指望替父报仇了,只希望你看在当年家父跟过你一段时间的份上,能将这把剑交给爷爷。
以此来告诉他,我邝家两代,三十八个子孙,已经被他这个顽固不化的老人给毁的一个不剩了。”
说罢,将那剑往剑鞘里一插,低下头颅,双手捧住,高高举起。
剑者,器中君子,这剑一收,不但代表他陆离已经没了反抗的武器,还代表他放弃了一个修仙者的尊严。
当然,如果是陆离,管你尊严不尊严,能不能反抗,先过来一脚踢翻,用绳子绑起来再说。
可太上长老不是陆离,他是正义与公平的化身,是把荣誉看得比命重要的真君子。
正是因此,他也看中别人的尊严,手中的火虽然还燃着,却由熊熊烈火变成了跳动的火苗,慢慢地走了过来。
陆追就那样一直低着头,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用力地捧住手中的剑,即便是太上长老抓住了那剑,他也没有抬头。
太上长老也放下最后的戒心,把手剑轻轻拿起,像是小心而谨慎地拿走别人的自尊,“此剑应该名为千宝吧?”
陆追还是低着头,双手也跟着贴在了地面,“太上长老说的不错,此剑正是根据我父名字所铸,名为千宝。
只希望爷爷看见了,能放下心中执念,与太上长老解开这百年的心结,小人我死也瞑目了。
不过,小人在死前,还希望太上长老你能满足小人一个小小愿望。”
太上长老剑已在手,且法力高的不只一点,而陆追却是手无寸铁,法力更是如山下土堆,根本不值一提。
巨大的实力差别,让太上长老点了点头,心中甚至有了放过眼前小子的希望,毕竟那只是他与无痕上人的恩怨,与下一代人无关。
“说吧,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老夫必然答应你。”
陆追干脆把头往地上一磕,死死贴在草上,道:“小人曾经对天发过誓,如果不能用这把剑为父报仇,便让此剑杀了我。
如今小人虽已意识到,这百年的恩怨,或许并不是如爷爷所说那般,是太上长老你的错,可终究还是违背了誓言。
只希望太上长老你能用此剑杀了小人,以让小人实现当日之誓,即便是下了地狱,也不至于愧对父亲。”
太上长老身体猛然一震,应该是十分意外陆追的这个要求,正要拒绝,陆追的头又是在地上猛然一磕。
“太上长老,小人今生别无他憾,还请你老人家成全!”
太上长老面上似有犹豫,可看着陆追的样子,还是拿起了那剑,握住了剑柄,慢慢地朝外拔出。
谁知那剑拔到一半时,却听得咔一声,那剑鞘上突然开了一个口子,一个小小的东西射了出来,滋一声咬在了太上长老脸上。
太上长老啊的一声,把手中剑一甩,朝地上的陆追刺去,他却是一滚,早已滚出几米,站在远处哈哈大笑起来。
太上长老这才一把抓住脸上之物,取下一看,是一只花斑小蛇,约莫寸长,小孩手指粗细。
虽然被这用力一捏没了性命。
可那嘴却保持着张开的模样,两颗牙齿在微亮的夜色中,闪着暗红的光。
正是血与毒的凝结。
“是,是花青岗!”
陆追停下笑声,道:“太上长老,你老还真是见闻广博呀,连这你都认识。
不错,这正是我齐国排第一毒蛇花青岗幼蛇,一旦被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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