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回过头,吼了一声傻笑的陆追,“小子现在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陆追脸上荡漾起一道得意的笑容,把手背在背后,掐住一个奇怪的法诀,便有一道红光窜出,沿着他的手臂,一直窜进袖子里。
虽然再也看不见这光,可他胸口那块被烫出的伤疤,却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只是夜色如黑,陆离也没看见。
陆追一面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治疗着一面道:“陆兄,就算这萧老贼说的是真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进到这天岚以后呢?
你以为就凭着他那伪君子作风,宗里那些曾经被欺负过的,教训过的,更别说是诬陷过的人,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吗?”
陆离咕嘟一声咽了下口水。
陆追说的没有错,这修仙宗门也好,世俗之地也罢,只要有人的地方,哪个不是拉帮结派,以小派系利益为重,用尽一切办法挤兑他人。
虽然太上长老时日已不多,迟早会死,可当他进入了天岚宗,却极有可能会被人当成太上长老的人。
这也就罢了,毕竟人生在世,总要选择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团体,这样才能生存下来。
可别人拉帮结派,那是为了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可好,空背了这太上长老亲信的名号,却再也得不到他的庇佑。
到那时,恐怕是有恩的不报,有仇的报仇了。
别的不说,就说那道静,要是知道他去了天岚宗,还不得把他往死里玩,而至于道明这个梦想中的恩师,估计也护不了他多少。
陆追好似也看出了陆离的犹豫,却是不急不忙,缓缓地道:“可陆兄弟,如果你帮我杀了萧无玉这个老贼,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不瞒你说,在整个齐国,不只是天岚宗内部,外面也有很多人都与这萧老贼有仇,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
只是他们中一些人胆小如鼠,忌惮他背后的萧家;有一些人大度宽容,不削与他这老残疾斗法争狠。
还有有一些人,怎么想也想不知道,他这个曾经的无欲真人,竟然会龟缩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是以,这么多年以来,他才得以在这里苟延残喘,勉强经营下这么一份产业来。
现在只要你杀了他,不但是我邝家的三十七条在天之灵感谢你,就连那些隐世修行,不问世事的高手前辈,到时也会对你感恩戴德,铭记在心的。”
陆离心中不由一动,顿感形势逆转了,别人不说,还是说这道静,就他当日那不死不休样子,不说感谢,至少不会针对他了吧。
可那道明师叔呢,还有萧宛儿,好不容易让这个女魔头对自己改观了,若真是这样做,她还不得把他直接弄死不可?
转头看着一眼不发的萧无玉,陆离又想到眼前这个老者一生正直无双,嫉恶如仇,为了道义二字,竭尽一生之力。
这到老了,却落得过孤苦无依,弟子反目不说,还要被陆追这种狗一样的人当众羞辱,耻为奸徒,心中不禁有些难受。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是变了一个味,“那他身后的萧家呢,你个奸贼,是想来个一箭双雕,把我们两个都害死吧?”
陆追一听,却又是放声大笑起来,看了一眼太上长老道:“萧家?
不错,萧家的确是很厉害,别说是你我,就算是整个天岚宗在他们面前,那都是个菜。
可陆离你也不是第一天见萧无玉这个老贼了,别人不知道他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他萧无玉表面上虽是嫉恶如仇,誓与妖邪不两立,可实际上却是借斩妖除魔之名,滥杀无辜,毫无人性可言。
试问,像他这种人,又怎么配当萧家人,又怎么有脸去找他的兄弟姐妹,就算是他死了,他们也不会知道的。
哼,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知道了,以萧老贼这种自命公正的性格,他又怎么会忍心见着你这个恩人,被他的几个兄弟姐妹杀死呢?”
“扑!”
陆离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吐血声,转头一看,太上长老面目苍白,招了招手道:“陆离,你过来,老夫有话跟你说。”
听着身后陆追肆无忌惮的笑声,不知为何,陆离只觉心如针扎一般的痛,更不说怀疑太上长老会趁机杀了他了。
蹲下身去,太上长老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轻声问道:“陆离,你老实告诉老夫,老夫身上的丹毒,你到底解了没有?”
陆离手不由一颤,“太上长老,我.。”
太上长老显得有些激动,低声喝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夫只想要你句实话。”
陆离回头看了一眼陆追,他好像并不在意二人在说什么,只是坐在哪里,用手抚摸着胸口嘿嘿地笑。
陆离满是歉意地道:“太上长老,你的丹毒年岁太久,已侵入四肢百骇,弟子虽然竭尽全力,也只能保你三月的命而已。”
太上长老浑身一颤,沉默片刻,看了一眼陆,他却笑得更加猖狂了,一副胜劵在握的样子。
太上长老血气一涌,咳嗽几声,猛然一把推开陆离,努力站了起来,大笑三声。
“君子在世,上不能安宗定派,下不能抚子携幼,大不能斩妖除魔,小不能惩恶扬善,又有何脸为人,又怎能对得起这君子二字?”
轰的一声,手间窜出一团火来,带着汹涌而高傲的红,啪地一声,打在了他挺直的胸口上。
太上长老那长直而伟岸的身体晃了几晃,就在那漫天消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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