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二女也终于不哭了,看着二人远处的轻纱随风而洒,迎着朝霞,绽放出艳丽的红,陆离心中有几分留恋,但更多的却是解脱。
太上长老的恩情终于还了,萧宛儿也如了他的愿,送了他一个牙牌,虽然不知道是何物,上面却刻着一个古朴而威严的萧字。
把这新来的宝贝放进怀里,从锦囊里拿出一套寻常山村娃的衣服换上,又戴了土得不能再土的帽子,沿着山路慢慢而下。
本想着能遇到什么受伤的弟子,趁机捡点什么遗产的,一路走来,却鬼也没遇到,直走了几十里山路,才见到一个镇子。
一问才知,三年未出天刀门,这里已经天狼帮所管辖的永丰镇,也不敢多露面,找了一间旅馆住下。
到了夜里,见着夜深人静,四周无一人一物,急忙关上窗户,拿出了邝追给的那块玉牌。
虽然身上还有牛谷主那个坑师父下的毒,可现在有宝笺在,也不急着一时,他是无论如何,要先去天岚宗报个到,见一见谢茯苓的。
可能她现在早已是天岚宗的骄子,是集万千宠爱的小师妹,可能远远的,那怕是看上一眼,他这三年的努力也算是值了。
这玉牌与普通的玉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色质纯净,便是其内隐约有一股法力波动,虽然很弱,可凭着陆离那强于普通修仙者的感知,却是能感受一二。
“难道说这玩意里面,还有什么鉴别拥有者身份的小型法阵不成?”
陆离想着邝追生前所说,心中顿觉不踏实起来。
虽然说王三胖真如唐清所说那般,离去之后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再合适不过背下所有的锅了。
可这东西既然是进入天岚宗唯一的钥匙,倘或见物便认进,要是有人杀主夺宝,冒名顶替,岂不是引狼入室?
虽说天岚宗那一群高高在上的,如道清之流,也见不得是什么好人,可面子活应该还是要做的,怎么可能随便个什么阿猫阿狗、强盗杀人犯都能进呢?
越想越是觉得有玄机,越是有玄机,心中越是虚,急忙拿出来宝笺来,在月色下写了几个字:有何玄机?
红色光华闪过,却是一句诗:道中有道道非道,法中有法法非法。
虽然陆离这三年也读了不少书,加上王三胖在这方面又喜欢显摆,他还是学了不少古诗前赋,这会一看却是一头雾水。
不过这宝笺他拿了这么久,也知道它的习性了,这答案是如此隐讳,那就说明他近期还不会面对因它而引起的问题。
可在住店时,他已经打听过,这里离天岚宗所在的梧州,仅有两百多里路。
现在他怎么说也是炼气二重了,虽然还不能御剑飞行,一日千里,可日行百十里,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就算山路难行,稍作歇息,那最多也就三四天就到了,而这宝笺给出这种隐讳答案,短则数天,长则几月,绝对不会是三四天就会发生的事。
“难道说这宝笺的意思是,我最近还不适合去天岚宗,亦或是路上会遇到什么麻烦,要耽搁一些时间?”
想到这里,陆离急忙把宝笺和那玉牌收了起来,又到门口看了看,虽是没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半夜,心中稍安,正想睡觉,却听得隔壁传来两个人的低语,那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嗡嗡地很是低沉。
“邝堂主,这一次攻打天刀门,你立了首功,本不该与老夫出来,应付那天山岚宗的烦心事的。
可其它几个堂这一次都损失惨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修养过来,就你黄狼堂保全的最好,也只好麻烦你了。”
陆离一下子坐了起来,终于确定了这人,“这,这不是无痕上人那个老怪物吗,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心中暗叫不妙,却又不敢弄出什么响动,悄悄下床,把头贴在了墙上,只听得又一个声音传来。
仍是有几分熟悉。
“太上祖师,我等能有今日光景,全仗着祖师你之力,这些都是我邝北义应该做的,算不了什么。”
“邝北义?”
陆离心中甚奇,明明这声音就是那邝秋,怎么他又自称邝北义呢?
伸头继续听去,无痕上人嘴里格格地笑了几声。
“北义呀,这邝姓在齐国算是小姓了,你我能同姓,实属不易,你何必客气呢,如果不介意,以后没人时就叫我三太爷吧。”
太爷乃是齐国内玄孙对祖父父亲的俗称,这个陆离倒也知道,现在无痕上人如此说,明显是想拉拢这邝秋。
虽不知道无痕上人为什么这么做,不过直觉告诉他,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邝秋一应下来,无痕上人便道:“北义呀,既然现在你已不是外人,老夫便有个不请之请。”
邝秋道:“三太爷,我邝北义别的本事没有,就只有一身好力气,还有一颗忠诚不判的心,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无痕上人嗡呀嗡地道:“北义呀,这一次天岚宗这么急地召见我们,无非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件,他们中的某些人,肯定以为我们已经得到了萧老贼留下来的那些宝物,想要让我们交出来。
第二件,我听说最近翼州与青州交界的归虚岭,发现了千年前大宗冥北宗的古物,估计是这冥北宗的宝库之一。
天岚宗为了此事,已经数次派人去查,却屡屡受到如我们一般异士的阻挠,想杀他们便跑,想交好他们又不理。
听说天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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