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没想的是,那光芒中,那黑雾却是渐渐变淡,最后显出一个身影来,如枯枝的手,握着一柄小剑,神情肃穆,岿然不动。
正是这岿然不动,让他那瘦高的身体,俞发显得神圣庄严,低沉的声音中,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失望。
“道玄,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是师父在针对你吗?”
道玄咽了一口口水,双手掐住法诀,用力朝胸口拉,想要把太上长老手中的小剑拉回来,只是那剑蓝光一闪之后,便再也没有反应。
太上长老面上陡怒,哈的冷喝一声,手里轰地一声,窜出一团火来,“明明就是你修行妖法,却反倒冤枉你师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只听得一阵毕毕剥剥地声音响起,紧接着便传来一股甲虫的焦糊味,对面的道玄真人哗的一声,口里吐出一口血来。
可他却显得更加兴奋起来,放肆大笑道:“萧无玉!反正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相信过我,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自从你活该倒霉,中了那丹毒后,我便修行了这噬血的妖法。
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教的那些无用功法,我又怎么能带着三个师弟活下来,又怎么能让他们对我心服口服的?
哼,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师父没有尽到责任,没有践行当初的诺言,如今却怪起我来了?
哼,这倒也罢了,我不想与你计较,我只想看看,你仗着法宝破掉这黑尸虫雾后,还有多少法力能与它们的王一战!”
竟是扑地一声,把下一口血喷在了那戒尺之上。
戒尺得了这血,那些红筋又从戒尺中钻了出来,只不过不是钻进肉里,而是直接钻进了嘴里,如蛇一般,消失不见。
道玄身上立时发现了诡异的变化,先是肉底下窜起一道又一道游动的凸起,紧接着身体像是被打了气一般,鼓胀起来。
那些凸起一路狂窜,最后到了胸口,立时裂开两道血痕,竟是分别钻出数个血红的虫头来,嘶嘶地像蛇一般叫着。
左边那个最大的,竟然有拳头那么大。
太上长老满面怆然地道:“道玄,为师真没想到,你是如此恨为师,不惜用精血喂养这黑尸虫王,也要与为师一战。
可你那里知道,这世间诸事万般,唯一个仙字难破,这天大地大,唯一个缘字最大。
如今老夫得了仙缘,有了陆离那小娃娃相助,纵使丹毒也奈何不了我,又何惧你这小小的虫毒呢?”
说罢,手中火光猛然一雄,整个人化为火神,如流星一般,冲向道玄那诡异而巨大的身躯。
陆离自信打架的本事没有,可要说逃跑,他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但这一会却遇到了难题。
这无声谷的台阶虽是宽广,却经不过他一顿子猛冲,这会眼见已有到了边缘,再往前走,便是深不见底的深崖。
听萧宛儿说,在崖底毒草遍布,蛇虫成群,别说是他一个小小弟子掉了进去,就算是太上长老下去了,估计也很难回来。
本想回头,又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声惨烈的嘶号,以及不时的撞击声,估摸着战斗比之前更加激烈,哪还敢回去?
站在那等了半响,听得那声音都消散了,这才放下心来,正想回走,却见着两道白影闪过树尖,迅速朝这边飞来。
陆离不知道这两道白影是谁,他只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绝对不会是解救他这只迷途小羔羊的,急忙朝天上看去。
当然,他更不会企及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天外飞来的仙人,带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要看时间。
之前已经问过宝笺,得到了一个跑字,可如今已是无路可跑,难道说要跑进这崖底不成?
用余光看了一眼那蒙蒙的山雾,陆离立时否定了这个想法,见着那月亮差不多到了点位,急忙拿出了宝笺,写了四个字:往哪里跑?
也不管那么多了,直直看着那红光,等其消散后,终于出现了一段字:前行三十步,跳。
“我靠,还真是?”
陆离一个头两个大,可那两道白影已经越来越近,甚至可以隐约闻见风中,那股来自于他们身上的血腥味。
没办法了,收起宝笺,拔腿就跑,为了准确,还不能跑得太快,步子也不能跨得太大,路线更不能歪。
数过三十步,跑到崖边一看,崖下山雾朦胧,狂风时起,如龙如蛇,见首难见尾,更难见崖底。
“难道说宝笺的意思是,我已无路可逃,唯有束手就擒?
可那一个跳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陆离又开始犹豫起来,毕竟跳崖已经不是第一次,三年前那种失重的慌乱,翻滚的痛苦,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不过这一次要是跳下去,肯定不会再有翻滚,因为会直接摔成肉泥,估计连骨头都不会剩一根完整的。
想到这里,陆离已觉双腿发软,力不能支,一屁股坐在地上,脑海中只有一个侥幸到离谱的想法:难道是在远处跳一下?
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时间想离不离谱了,试一下总比试跳崖要好得多,急忙爬起来,回到原地,用力一跳。
果然是没有一点反应,反倒是一个声音传来,“小子,我已经看见你了,站在那别动,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陆离听出来了,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雪宁仙子,如果是别人,他也许还会相信,唯独她不行。
因为就在不久前,他才看见她用妖法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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