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兄在凶猛啄动,一对利爪死命抓挠着身下盘曲扭动的家伙。
一旁,两只母鸡张皇无措,叠在一起咯咯叫个不停,至于小鸡仔们则早早缩在了鸡棚另一头,面对着天然占据食物链更上一层的猎食者瑟瑟发抖。
喔喔喔!
嗤!
昂扬啼鸣,鸡兄终于靠着近段时间大涨的肥膘和力气,将前喙刺入了鳞片内。
血丝飞溅,长虫吃痛地卷动,欲要将骑在自己身上的食物缠住拧死。
陈屿到来时看见的便是如此一幕。
顶上火红的大公鸡不断飞扑跳跃,灰尘飞洒间时而有爪子利喙招呼落下。其对手则是一条约莫五六尺长的王锦蛇。
黄黑相间、鳞纹纤细。
公鸡斗长蛇,场面很是激烈。
陈屿看向一旁,果然,鸡棚没破,但角落里的土却被刨了个大洞。
这长虫应该就是从这里溜进来的。
洞口不远,一只耷拉着翅膀的鸡仔躺在地上,羽毛凌乱,一动不动。
“……”,他靠近两步,捏了根木棍到手里,掂量了下,然后便无声靠近,打算给这个偷鸡贼一个狠狠的教训。
但不知是不是鸡兄太猛,竟硬生生将蛇打得节节败退,不等陈屿上前,自个儿就灰溜溜钻出鸡棚,逃窜不见。
仗着功夫在身,他追了一截,然而天光黯淡外加草深,环顾一圈后实在没有发现才转身返回。
这倒霉催的,好端端遭了蛇。
陈屿低身捡起鸡仔尸体。
旁侧正高翘头颅宛如得胜将军的鸡兄颈上羽毛油亮蓬松,瞧见了两腿兽,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径直扑来。
天知道这家伙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这次对方立了大功,陈屿没计较,只轻缓缓推开对方,然后走出了鸡棚。
拿着锄头在远离道观的地方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将鸡仔掩埋。
“山上野兽多,之前是我想漏了。”
于是回到院中,找了些瓦片填在鸡棚底部,将篱笆与地面之间的空隙夯实。
顺道找了遍周围,还真又发现了好几个或大或小的坑洞——不用想也知道,都是眼前这群依稀残余着惊慌的母鸡和鸡仔们刨食刨出来的。
“一个个的,不省心。”
陈屿捏着下巴想了会,隐约记得道观里是有雄黄的,回到道观翻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找到。
他无奈,只能选择其它办法,今天赶走了一条蛇,明天后天指不定还有更多。
得永绝后患才行。
记忆翻卷,陈屿将目光锁定在了驱虫草药上面,打算明日天一亮就进山寻找。
“口水草……这个模样的话好像山崖那边就有,还有这个,山涧那里遇见过。”
前身的记忆里还是有些东西,陈屿找了几种土方里据说能驱虫驱蛇的,准备一一采来,搓粉也好,移植也罢,都给道观给安排上。
经此一遭,便是练武也没了心思,于是端坐院中,盘算了会儿还只起了个头的精神功法。
通盘梳理,捋顺了两条错误,闭目运转,牵引精神,虽然依旧很快就散去,但比起先前又持久了几息。
陈屿面色平静,眼中没有失望。
“一点一点往前,慢慢来就是。”
相比之下,呼灵强身术的进度就要快得多了。早在四月,他就将外练法与之结合,大大加快外练速度。虽说如今灵液效果有限,但强身术的进一步挖掘开发已经有了些许头绪。
……
次日,天蒙蒙亮。
早早给道祖老爷上了香火,对着朝霞走了一遍采气术,然后陈屿便背着背篓向着山崖方向走去。
正是他第一次采菇的位置。
路上,脑中回忆着关于驱蛇药草的描述和信息。
其中重点有两个:口水草和野决明。
后者还有通俗易懂的名——蛇灭门。
相比起来明显野决明的效果要好,但比起前者要难见许多。
主要生长在广庸北部,石牙这一带只有零星分布,所以能不能找到全看运气。
走上山坡,越过陡崖,又一次来到那处凹陷的大坑,底下那截枯木依旧,长了层茂盛蕨类,几朵黄红中带了斑点的菌菇贴在树干上,有蜘蛛结网,悬在静静空中等待猎物到来。
陈屿逛了一圈,口水草没找到,倒是地仲果扒拉了一大堆,摘去草絮泥土、剥了表皮后往嘴里一送,汁水甜滋滋。
往里走,草果遍地,花草缤纷,蝴蝶扑在眼前晃荡,成双结对。
“这有一把。”
出众的眼力让他很快便在一处树荫下有所发现。
摘了扔在篓里,继续向前。
口水草低矮纤细,顶部带着几粒瘤状果实,长得有点磕碜,但效果确实不错。
没有太深入,过于阴湿的地方蛇灭门少有生长,他打算在外围碰碰运气。
在草坪上寻觅,直到花了约莫大半时辰后才找到第一株。
六尺高的干身挺立,叶片如卵累赘在上下,顶端挂了明黄色花骨朵,尚未绽放开,不过依稀有清新气味传来。
仔细辨认,确定是蛇灭门,陈屿掐下叶柄,里面紫红腺体所散发的味道能驱散大部分蛇类。
实际上,野决明不止能驱蛇,还能化毒、止肿胀、治痢疾,用处可谓多样。
“继续。”
山上,年轻人背着竹篓跳下石台,落在一方黑石上,旋即弯腰摘下一株扎根土内的人高长草。
然后又曲腿跳起,三五步爬上去,向着另一处走去。
或许真是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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