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庄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有两个陌生人来到庄内,去找来福母亲的事,很快就在庄里传开了。
有些爱看热闹的,便跑到半山的小草棚。
听说是来福回来了,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在他们的印象中,来福当年被赶出去,不过才四五岁。这么点大的孩子,一个人流露街头,自然早就横死了。
…………
庄内的最好的一件大屋内,庄主吴天祥正在和人说着话。
吴天祥是族长吴老太爷的儿子。近年来老族长年事已高,便将庄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交给吴天祥,自己好想想清福。
与吴天祥说话的,正是为来福捎钱的吴雄。
“这小子当初找我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说是这辈子再也不回庄里,咱们才敢讹了那些银子。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偷偷的回来了,庄主,你说现今如何是好?”
吴雄面带焦色,不停地搓着手,向吴天祥问道。
这些来福托他捎回来的银子,一分没落,被二一添作五,全部进了他与吴天祥的腰包。如今来福回来了,这当面一对质,事情自然要被戳穿,也难怪他着急,连忙跑来向吴天祥寻主意。
“慌什么,慌什么……”
吴天祥却镇定自如,连声喝道。
他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颌下三缕短须,一双小眼如同绿豆一般,闪着狡黠的光芒。
当初讹了来福银子的事,便是他的主意。
“就算他回来了又如何?这捎银之事,只有你二人当面,又没其他中人。你便是推作不知,他还还能怎的?”
“到时候我再出来说一番话,这庄子里大大小小都是我们的人,难道不信你我,还去相信一个死囚犯的小杂种?”
“这……”
吴雄抹了抹额头的汗。当面耍无赖,他终归觉得有些不妥。
按照他的心思,既然来福回来了,那些银子还于他便是。可如今见吴天祥的模样,要他将银子吐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吴天祥见到吴雄犹犹豫豫的样子,又是一声冷笑,“我原以为你常常在京都城里来回,见识定然要胜过那些泥腿子。怎么今日遇上这点芝麻大的事,便怕成这样?”
“你不要忘了,咱们吴家庄背后是什么人,那可是真正通天的大佛。来福那小杂种,当年能被我爹赶出庄去,今日也照样能被我赶出去,让他永世不能再回来……”
吴雄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瞥见吴天祥那如毒蛇般阴冷的目光,不由得吓了一跳,将要说出来的话,又生生的压了回去。
他知道,吴天祥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是开罪了他,只怕下场会极其难看。
“二瓜,你去将那小杂种叫到祠堂去……”
吴天祥眼珠一转,对庄里的下人吩咐道。
二瓜应声而去。
…………
来福与母亲相谈了一番,听说她并没有收到自己捎来的银子,自然知道是被吴雄黑了去。按照他的想法,银子的事他也不想追究,自己带着老娘,悄声无息的离开这里便好。
便在这时,庄里来人说是庄主叫来福去祠堂
。来福拿不定主意,只好望向朱平安。
朱平安心道,“来得正好。还没等本侯去找你们,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
“庄主有请,自然要去……”
朱平安笑着对那二瓜道,“前面带路……”
来福见状,不知道朱平安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也只好跟上。
看热闹的见还有热闹可瞧,也不肯就此散去,跟着朱平安二人一起到了吴家祠堂。
此时祠堂门已经大开,吴天祥站在门口,一张胖脸阴沉着。
见到来福,便即大声斥道,“好个贼子,还不快快跪下……”
来福是吴氏族人,按说在祠堂里跪祖宗也属正常。只是吴天祥这架势来得有些蹊跷,来福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只好又看向朱平安。
大正月里的,正是寒冷时节,朱平安却不知道在哪里抽出一支折扇,轻轻的往来福面前一横,将他拦住。
“这位便是吴庄主了吧,有礼有礼。不知道来福为何要跪?”
朱平安笑着对吴天祥道。
按照吴天祥的想法,来福不过是个少年,将他带至祠堂,摆出阵势吓唬他一番,再赶出庄去,那黑了银子之事自然就轻轻揭过了。
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吴天祥黑着脸,眯着小眼仔细的打量了朱平安一番。
他早就听吴雄提起过,来福在京都一户大户人家做事,此时看来,这个公子哥模样的便是他的主子了。
不过吴天祥心里一点也不虚,他心道,“就算你在京都有些权势地位,跟咱身后的那座大山比起来,根本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里,吴天祥没有回答朱平安的问题,而是冷冷的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居然过问我庄内事务?须知道,我这吴家庄虽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插手的。”
“庄主此言不妥……”
朱平安也不着恼,将折扇打开摇了两摇,装出一副书呆子的模样,笑着道,“来福卖身在本公子的府上,便是公子我的人。跪与不跪的,旁人说了不算,只有本公子说了算。”
“你!”
吴天祥没想到,这公子哥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一时为之语塞。
他眼珠一转,便有开口说道,“这小子的死鬼老爹,是个死囚犯,当年犯下了天大的祸事,差点连累了全庄的人。是以当年全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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