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太见我没吭声,又替我拍了板。只见老头儿满脸堆欢的拿出一对大红的纸人,小心的平摊到柜面上。
“左边的叫欢欢,右边的叫喜喜,你可以任意选一个。三十年阳寿,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绝对划算。”老头有些沾沾自喜的说道。
三十年阳寿,就特么换一个纸人还叫划算?我冷笑了两声,有想骂人的冲动。
我对怪老太说,能不能先征求下我的意见,好歹这阳寿也是我的好吧。
怪老太笑了笑说:“你反正也不想活了,再多的阳寿在你身上也是浪费,倒不如让我帮你来规划规划,以后你到了阴间地府也能省掉不少的事儿。阴间其实跟阳间一样,你要是没钱没本事,又没背景,下去后是很苦逼的……”
我听了很来气,且不说换阳寿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就冲着怪老太这口气,就让人挺不舒服的。
“好了,先就这么着吧,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我给你留了两天的阳寿,抓紧时间把未了的事都给办了,到了下面可就管不着阳间的事喽。”怪老太抓住我的胳膊,急匆匆的往外走。
此时的街上已经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就连刚才那间商铺,也“哐铛”一声,关上了铁门。
怪老太带着我在街上转了几分钟,拐进了一条胡同后停下来,然后抬手指了指,说往前会有两条道儿。往左边走是回阳间,往右边是去阴间的,让我千万别走错了。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两天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的,我可以帮你。你只要点上三柱香,轻轻喊我的名字,我就会马上出现。”怪老太瞄了我一眼,咧开嘴道:“我叫阮香玉,你可以叫我香儿、玉儿,或者阿香都可以。”
我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么暧昧的去称呼一个老掉牙的婆婆,想想就有些别扭。
不过按着她的指引,还真看到了两条道,左边的一条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清,右边的透出些许灯光,可以看到很多影影绰绰的东西,但是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我回头瞟了瞟,后背突然直冒冷汗,怪老太不见了,那条街道也消失了。身后就像一块黑幕,挡住了原本的一切,而我则站在黑幕的边缘。
本来我是想趁怪老太走了之后退回去的,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向了左边的那条道,心里直打着鼓。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晚上的事儿越想越不对劲,怎么稀里胡涂的就跟着怪老太到这鬼地方来了?
要是真像怪老太说的那样,我岂不是只能活两天了?
想到这,心里顿时直发毛。
走进左边的那条道后,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脚下生出阵阵的寒风。
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冷颤,猛的睁开了眼,人从栏杆上滑落下来,头磕在了石墩上。
疼呀……我捂着头,发现自己原来还在江边广场上,四周的冷风徐徐的往身上吹来。
睡着了?居然靠在江边的栏杆就睡着了!
幸好刚才那些只是一个梦,要不然……
不对,我怀里怎么抱着只黑袋子?
我冷汗直流,颤抖的打开袋子,掉出几叠百元大钞来。正好是十二叠,跟刚才“梦”里用阳寿换的数量一致。
钞票中间,还夹着几样物件,其中一对大红的纸人,格外的刺眼。
我以前其实是不信鬼呀怪呀的,可今晚的事儿太过于离奇,心里再也无法平静,赶紧起身往工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想只要不拿走这些东西,应该就不会减掉我的阳寿吧?
一口气跑到工地旁的租房,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一些。这地方是我特意为王芬租的,以前总是天真的以为哪天她要是来工地上看我,就趁机把她给办了。
现在想来不免有些可笑,跟她恋爱了两年,连手都没牵上几回,更别说啪啪啪了。我就跟孙子似的跟在她身后,面对和承受她的喜怒哀乐。
其实我是本想回到工地,跟工友挤一晚上的,毕竟刚才的经历让我感觉到了恐惧,一个人住还是有些发怵的。
不想今天有几个工友的媳妇过来了,晚上难免会干柴烈火好好温存一番,像我这样的单身汪,只得识趣些跟他们腾地方。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那个怪老太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悠。还有那个用钱换阳寿的哥们杨三,问我还要不要再换些。
我头皮一阵发麻,用被子蒙住头,努力不去想刚才经历的那些事儿。
可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越是害怕什么,越是会忍不住去想。
后面好容易有了睡意,又做起了噩梦,梦到那老头儿带着两个一身红长袍的女子站在我床前,让我选一个做媳妇。
我本来是不想看过去,可眼睛像是着了魔,不由自主的就瞟到了女子的身上。就在这时,她们突然身上着火,烧成了一堆漆黑的骷髅。
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一骨碌坐了起来,不停的喘着粗气。
平静下来之后,我摸索着去开床头灯,手抖了好一会儿,都找不到开关。后面终于打开灯了,又是被吓得惊叫一声跳下了床。
回来的时候,我明明是空着手的,可现在,那只装着钱和其他物件的黑袋子就放在床头柜上。袋子是散开的,钱摞得整整齐齐,那对纸人放在钱面上,格外的醒目。
我咽着口水,转身想逃离这里。那对纸人被我搅动的风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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