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北镇没有人会说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因为每一个居民都是主人。他们不会也不允许外来的人破坏这里,破坏属于他们的宁静,小镇排水渠凹凸不平的石缝中那暗褐色却冲刷不掉的血迹,毫无疑问提醒着外来者水流之下的暗流是多么冷酷残忍,但是不明显就意味着有人看不清,看不清就代表流血和付出代价。
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北镇出现这么个被认同的规矩,不限来历,不限身份,每年清明时节在西北落马丘陵的恶人谷中取得人头令就可以成为小北镇新的居民,而但凡小北镇的居民遇到外敌必须不论情仇全力帮之,帮内不帮外,违者全镇杀之。而所谓的人头令就是恶人谷中恶人人头。那聚集了天下恶人的恶人谷又岂是好相与的。
既然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小北镇相对也有领导者,以四条街为分界,东南方东街的赛孟尝朱颜,西南方南街的荆无命,西北方西街的修罗刀西门锋,东北方东街的说书人莫言。
北街和东西二街的繁华格格不入,反倒和南街呼应对称。本身北街上的商铺少,房屋也少,而幽谷客栈就像她的名字,穿过层层房屋地处北街深处,背靠燕山余脉,若是在高处望去,这客栈身后便是一处幽谷,想来客栈之主也是雅致的人。
尽管北街有些凋零萧瑟之感,但是整个小北镇没有人敢轻视北街,因为这里住着两个人。幽谷客栈的老板娘,绝代风华的幽谷客青婉灵还有说书人莫言。
前者大多时隐居在客栈后的幽谷里,早几年敢在幽谷客栈撒野的江湖人,在见识过幽谷客之后不知道是被其风华绝代的容貌所折服,还是因为那深藏不露的刀法,总之没人在见过那些来这里撒野的人,或许有细心之人会发现,每次有不识好歹之人来撒野找茬,在客栈不远处的一个双鬓全白的中年说书人总会停下所说之事,轻声道句:“殊不知那刀快如闪电却美的风华绝代。”
近几年偶尔有外来不知深浅之人,也都败在女帐房司马姑娘手下,至于司马姑娘叫什么整个小北镇除了她师父和她外怕是没人清楚,更奇怪的是司马姑娘却不用刀,不得已使用的武器也只不过是些铜钱,但是说书人莫言的一句‘司马姑娘的武艺可入地榜啦!’却让小北镇无人敢轻视这个看上去很安静贤淑宛若大家闺秀的女帐房。
至于说书人莫言有人猜测他是十几年前和一干英雄豪杰义助燕王抗击北荒,却因一道圣旨冤死漠北的冀州张家书生剑张道明,也有人认为是十年前叛出魔教的左使夺命书生李密,更有人猜测可能是当今陛下之弟,争夺皇位失败的八贤王。但是莫言不说谁又知道呢。
小北镇和莫言交过手的人不多但全都败给了莫言,西街的修罗刀西门锋,北街以前的地头蛇的阴阳双剑夫妇,前者给了莫言和北街足够的尊重,后者以血造就了莫言的声望。西门锋那可是人榜排行第六的强者。反正不论过程怎样,至少莫言为首的北街从此在小北镇没人敢轻视。
有好事者曾经跟踪莫言数日但却大失所望。莫言每日的生活很简单,练剑,吃食,午休,看书,傍晚会去北街的“三流茶馆”说一段书,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落榜老书生过的平淡生活。但是每天都不重复的奇闻故事毫无疑问提醒大家这个叫做莫言的说书人不简单。
这两日阴雨连绵,应当是日落时分了,可是这扰人烦心的阴雨却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就像佳人身后的酸书生,孜孜不倦的淘尽腹中经纶做出一两首可能引起佳人关注的诗词,偏偏那样讨厌而不肯停歇。
本就冷清的幽谷客栈眼见又要以零收入结束这一天,后厨里小朝哥百无聊赖的在厨房擦拭着手中锋利的厨刀,店小二白玉堂和女杂役柳芷沙分别趴在厅堂的桌子上打瞌睡。
轻轻打了个哈欠的司马姑娘望着窗外不肯停歇的阴雨轻声喃喃道:“隔窗轻透雨霏霏,何时红日照晴窗。”随即司马姑娘又轻声道:“不妥不妥,毫不押韵。”司马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狡黠的轻笑。拿出账本轻轻走到白玉堂跟前,用力一拍桌!
“老白!”惊的店小二白玉堂蹭的跳了起来,直捋胸口似乎被吓得不行。
“白玉堂,按店里的规矩营业时睡觉扣除该日工钱,也就是三十文!”
“别别别啊!司马姑娘,不!司马姑奶奶,您看您实在是貌若天仙,好似仙女下凡,菩萨心肠,实在让我等凡人目瞪口呆,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正所谓仙人打架凡人遭殃,嗨,我这一做梦您猜我梦出了什么道理?”白玉堂油嘴滑舌道。
“什么道理?”旁边桌揉着睡眼的芷沙插嘴道,少女一袭淡黄衣衫,着一双淡黄色鞋儿,鞋边绣着几朵小小花朵,纯然是小姑娘打扮,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圆圆的脸蛋,尚有一两分婴儿肥和稚气,嘴角边小小的酒窝衬托的本就娇美秀丽的面容更加可爱美丽。
“说来也巧,昨日夜里佛祖托梦给我,他老人家说白玉堂你有慧根,但若证明你是否有佛缘啊还得看你明天能不能见到我。这不是佛祖慈悲么,也是我有佛缘,巧不巧刚刚佛祖又托梦给我,他说,嘿白玉堂你我有缘,今日便帮你结一次善缘,不过些许时刻便有一名仙女下凡的美丽女子前来唤醒你,你需去东街的李记买一盒酥糖送给这名仙女般的女子,对了别忘了给同样美丽的柳姑娘带一盒他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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