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去了李家,他还未曾使用什么手段,那李家父子便全都招了,原来李家父子早就觊觎百榕酒馆,顾掌柜一家的产业,要知道这小镇边靠蛮山,本就有不少蛮人混居于此,加上此地贫瘠,若不是杨郡守向来抚蛮,这边陲小镇又怎么可能越来越繁华,便是六年前这镇上都还未曾有百宴楼这大酒楼。
不过虽然蛮山十三部不再反叛,但向来也不是安分的主,平日少不得在镇上寻衅滋事,便是吃喝镇上的居民也都不敢要钱的,不过也因为此地向来两族混居,不少人都有蛮人血统,便也因此蛮人的所作所为还算好些。
早些年南蛮叛乱,平常的县、镇不说血流成河也不会有多少活口留下。
虽然开了一家茶馆也不过是因为,安南郡百姓多以山中野味为主食,向来是太过于荤腥油腻之故,不然他这茶馆哪里开的下去,即便如此也只是赚一两分薄利罢了,反倒是那顾掌柜的酒馆让他眼红,加上顾家小姐年轻貌美,这李家父子便生了歹念。
图财害命自然是不能自己做的,且不说他父子二人没什么大气力,便是官府知晓了也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此地靠近蛮山游侠更是少之又少。
思量之下,李家公子便生了上东蛮山求助的心思,见李家公子肯分一半好处,那东蛮山大当家倒也爽快便一口应下,只是他也存了事后卸磨杀驴的心思,可怜李家父子还做着美梦不自知大难临头。
李家父子二人虽然心生恶念,可李赟和顾家小姐新婚几日倒也是生了悔意,真想便这么过下去,有娇妻如此夫复何求?顾家的那份产业早晚还不是他这女婿的,可是李掌柜的大概是被猪油蒙了心,铁了心要儿子行此险招。
这才有了这件事的发生。
阿茶本不愿决定他人生死,可他实在对这种心存恶念的人没有好感,想起父子二人磕头求饶的丑恶嘴脸他就觉得心中厌恶,若换做顾掌柜一家求饶,那东蛮山匪徒可会饶命?只怕是见了顾家小姐的样貌更是做出天怒人怨之事。
机会老天已经给过了,人们总会这样只有到了最后才会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总是恳求着再一次的机会。
就像惯偷,再被抓住后他不会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只会懊恼自己为什么会被抓住,因为他知道按照立国以来向来优容的大汉律法来说,他偷窃也不过是仗十,关押一月的惩罚,且不说在牢中管吃管喝,不用风餐露宿不说,出来后还能再次干老本行。
也许只有他偷上了达官贵人,被判死刑流放时才会想到,自己为什么要成为小偷而不是自力更生呢?
阿茶的手已经不干净,沾满了鲜血。
那么他便不介意在沾染上一些鲜血,更何况这鲜血本就不干净。
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他要上东蛮山,明知不敌也要亮剑,因为他答应过顾掌柜要给他一个交待,也是给他自己的一个交待。
镇子上没有铁匠,阿茶赶了两天路才在稍远的镇子上找到一家铁匠铺。
“掌柜的,我想打一把剑。”
掌柜的姓胡,镇上的人都叫他老胡,他约莫着四十多岁,一脸络腮胡,膀大腰圆端的是一名壮汉,他听见有人呼喊便放下手中伙计,擦了擦额头汗渍笑着说:“小兄弟,要打什么?”
“一柄剑。”
这掌柜的打量了阿茶几眼,见他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却气度不凡,心道这莫非是哪家的顽皮公子?可他毕竟是做生意的,难道还会管客人身份不成。
老胡笑着说,“客官要打一柄什么剑?”
“寻常的铁剑就行,不求锋利坚韧,越便宜越好,我只有六小贯钱(面额1文的铜钱,600文,0.6两)。”阿茶的脸色不由得带上一两分羞涩,他实在是囊中羞涩,口袋中的钱还是那日去百宴楼买饭菜所剩下的。
老胡笑容不由得一滞,“小兄弟拿老胡找乐子不成?虽说老胡这手艺上不得台面,可六百文哪里又能打的了一柄铁剑?”
“可我只有这么多钱,不如我给掌柜的打上两天短工,您看如何?”
正好老胡这两日腰不太爽利,他观摩了一下阿茶,问:“这倒是可以,可问题你行么?这铁匠的活可不好干,别说打铁便是打下手都不是轻易的活计。”
阿茶也不反驳,笑道:“试试吧,掌柜的可莫要小瞧我这初生牛犊。”
铁匠老胡笑道:“我这里正好缺人,你去拿着这柄斧子,劈些木柴去吧。”
就这样,阿茶在这铁匠铺帮了两日工,这期间倒也觉得乐趣很多,锻炼臂力不说,便是火候都有讲究,门道更是数之不尽。
这一日恰好无事,阿茶便存了试试的心思,只见他举起了铁锤,抡圆了胳膊对准目标,狠狠地砸了起来。
砰的一声闷响,铁锤一下子被反震了起来,他终究是外行,一时间竟然没握住,铁锤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便飞了出去,拉扯之下他只觉得胳膊好像断了一般。
“哈哈!”
阿茶听见笑声,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的老胡正在偷偷的笑着,阿茶见状不由得讪讪的笑着,他终究还是年轻脸上面皮有些薄。
老胡捡起铁锤,笑道:“阿茶,你莫不成以为自己帮了两天工便是铁匠了?这每个一年半载的学徒生活,哪里会打铁,至于里面的门道那是更多的数不请。”
阿茶点头称是,“掌故的说的不错,我也是一时手痒试一试罢了,果然不简单,就好比我们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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