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天涯路”双桅杆帆船
听到基地方向传来的枪声,钱夫人斯顿时感觉事态的严重,他们三人正准备返回基地,刚走下舷梯,就发现浑身湿淋淋的李在石和韩富江从底舱爬了出来。
两个人还没跑出几步,被汉斯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钱夫人准备拷问二人时,基地传来更猛烈的交火声,她只好先将这件事情放一放,三个人匆忙赶往基地的方向。
遵照钱夫人临走时的命令,谭马牟拓一直守在门口,中午的阳光斜射下来,照亮了他古铜色的皮肤和金黄色的头发,看起来像披着一层圣光的天使。
“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安桦用英语和中文说道:“我们只是一群游客,我们没有威胁。这里有老人和小孩,他们很久没有休息和吃饭了,他们需要食物和水。”
谭马牟拓便走了过来,给他们带来了水和食物。
李在石低头去喝杯子里的水,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只能用牙齿衔着杯子,杯子掉在地上洒了一地。谭马牟拓见状,便解开了李在石和韩富江的绳子,带他们坐在了餐桌旁。
趁谭马牟拓一个人收拾东西工夫,韩富江冲安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要不要一起干掉这个小海盗。
安桦又看了一眼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卷发小男孩,冲韩富江摆摆手。
她把小男孩叫到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安桦,你也可以叫我judy。”
谭马牟拓拿来了纸和笔,工工整整地写下了“taoo”
安桦才明白原来这个挺阳光的小男孩是个哑巴。
命运真的不公平,有些人整天背负着一块沉重的石板,他却用生活为凿,在石板上雕出生命应有的模样。
“你会手语吗?你可以用手语和我交流。”安桦对着谭马牟拓比划着。
通过谭马牟拓的手语,安桦逐渐了解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世。
谭马牟拓原本生活在夏威夷一个渔民的家庭,小时候经常跟着父母去打鱼,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倒也充实自在。后来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战争,他的父母全死了,他抱着一块木板随波逐流,漂了几十海里,才被钱夫人发现救了上来。
“战争?还发生在夏威夷?”韩富江好奇地问道。
李在石回答道,“可能是各个族裔之间的冲突吧?我知道夏威夷有原住民、欧洲人、中国人、日本人、美洲人大大小小几十个族裔。双方爆发冲突也不太稀奇。”
安桦还沉浸在谭马牟拓悲惨的身世中,“我有一个5岁的女儿,她患了先天性的染色体疾病,导致她显得与同龄的小孩子不太一样,我经常鼓励她,安慰她,我说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正是因为不一样,这个世界才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在妈妈心里她永远都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聪明的那个。”
“也许不完美才是生命的真谛。”听了安桦的话,李在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知道基因突变是物种进化的手段,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发生基因突变?是因为正常的生命都死光了,只剩下原本不一样的。”
“每一个生命都有追求完美的权利,即使是那些看起来不一样的。”安桦望着窗外,目光坚定。
窗外,原本晴朗的海面上飘来了两朵乌云。
曹宗磊在一旁搭不上话,用手拨弄桌子上的两枚骰子,显得忧心忡忡。
“你听说过上帝掷骰子的故事吗?”李在石突然问道。
“任何一种宏观事物的发展都是存在一定的规则的,都能够进行预测。但微观物体却只能用概率来表示的,无法准确预测,所以爱因斯坦说他不相信一个掷骰子的上帝。”
“我不太明白。”韩富江摇摇头。
李在石随手在纸上画了起来,“将一束电子束穿过双缝落到对面的荧光屏上,产生一道道干涉条纹,如果一个个地发射电子的话,荧光屏上会出现什么?”李在石看着韩富江问道,见他摇头,李在石只好自己回答道,“电子不是通过左侧就是通过右侧,屏幕上原本应该是两个亮条,事实上,屏幕上出现了干涉条纹。”
韩富江诧异道,“谁和它产生了干涉?它自己和自己产生了干涉?”
“科学家也很好奇,他们将高速探测器来检测,这时奇迹出现了,此时电子不再发生干涉现象,而是直接穿过双缝中的一个落到屏幕上,撤出探测器,干涉条纹又立马出现。”
“也就是说,是观测本身导致了电子由波变成了粒子?”
李在石说道,“这也就是薛定谔的猫。把一只猫放进一个不透明的箱子里,箱子中还有一个放射性原子和一瓶毒气。那是不是说没有观察的话,那个原子处在衰变和不衰变的叠加状态。只有当我们打开箱子查看,事情才最终定论:要么猫四脚朝天躺在箱子里死掉了,要么它依然活蹦乱跳。问题是,当我们没有打开箱子之前,这只猫处在什么状态?似乎唯一的可能就是,它和我们的原子一样处在叠加态,这只猫当时陷于一种死和活的混合。”
“这很好理解。”韩富江说,“举个例子,就拿射箭来说,在中靶之前,箭就处于射中与射不中两种可能。”
“你的理解不对。”安桦说,“离开弦的不是一支箭,而是一个有着不同疏密的概率云。”
“可以这么理解。”李在石接着说道,“但量子的神奇之处,是它允许箭在“射中”和“射不中”两种状态之间的中间态。也就是说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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