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你似乎忘记答应今晚与我的约会了?”靳向南的语气里,有一抹说不出来的幽怨,第一次有女人放他鸽子。
贺雪生恍惚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她顿时尴尬道:“抱歉,我忘了。”
靳向南站直身体向她走来,离得近了,才发现她眼眶红红的,眼睛湿亮,应该是刚刚哭过。他不动声色道:“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早,你还可以陪我吃顿宵夜。”
贺雪生刚要说话,出租车司机已经在催促她了,“这位小姐,你还没付车费。”
贺雪生窘迫地看了靳向南一眼,连忙道:“靳先生,请你等一下,我先进去拿钱。”
见她转身,靳向南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他微笑道:“钱包就在这里,还去拿什么钱?”
靳向南伸手探入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皮夹递到她手上,贺雪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皮夹里拿出两张粉红钞票递给司机,司机接过钱,找了她一块硬币。
靳向南看见她将一元硬币放回他的皮夹里,然后将皮夹递给他,她道:“谢谢你帮我解了围,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
他接过皮夹放回西服口袋里,他淡笑道:“贺小姐太客气了,你实在要还,不如陪我去吃宵夜吧。”
贺雪生抬腕看表,这个点吃晚饭太晚了,吃宵夜又太早了,她还是点了点头。靳向南转身走到座驾旁,拉开副驾驶座,示意她上车。
贺雪生弯腰坐进去,靳向南关上车门,迅速上车。车子驶出去在前面掉头,后面一辆出租车驶过来,沈存希坐在车里,偏头看着窗外,黑色轿车与他所乘的出租车擦肩而过,他看清楚了车里的人,立即吩咐司机跟上。
……
沈遇树是在一阵哭声中惊醒过来的,婴儿的啼哭嘹亮,即使他住在离家珍的院子很远的流水苑,都听到孩子的哭声。
他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拿了一件外套穿上,下床穿着拖鞋出门,快步向家珍的院子走去。昨天他说了那样的话后,以为家珍会动容收留他,最后她却将他赶出来。
他心里清楚,他们现在都不是当初说好的模样,他经历了一段婚姻,她经历了一段失败的爱情,想让她接受他的感情,根本难如登天。
可是就算难如登天,他也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修,一直修到能进入她内心为止。他不会放弃,永不放弃。
思忖间,他已经来到院子外面,小煜的哭声撕心裂肺的,时而还伴随着家珍无措的训斥声,可能也是被孩子闹得急了,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就算软弱也会藏在人后。
这样想着,他心里顿时难受起来,他推开门,院门没锁,是他和佣人说好的,如果晚上家珍这边有什么情况,他会立即赶过来。
他进了院子,抬头望着二楼,拉好的窗帘上倒映着女人怀抱孩子的身影,他脚步未迟疑,快步走进小楼。来到卧室外,门是虚掩着的,灯光从门缝里逶迤出来,他推开门走进去,从她怀里接过孩子,柔声道:“我来哄他。”
厉家珍抬头望着他,灯光下,他头发上沾染着夜露,微微潮湿,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俊脸上还有压在枕头上的睡痕,可见他是从梦里惊醒过来,就直接跑过来了。
她声音有些冷,“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遇树没理她,七年前她让他走,他真的走了,七年后,他不会再乖乖听她的话。他抱着小煜哄了一会儿,小家伙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哭,哭得小脸红通通的,他慢慢觉出不对劲了,“他是不是不舒服?”
厉家珍只当小家伙吵夜,经沈遇树一问,她才发现他的哭声是有一点不对劲,当下脸色都变了,“好像是不舒服,怎么办?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沈遇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当下也慌了,他连忙道:“你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先过来看看。”
沈遇树把小煜放在床上,先检查他的体温,他薄唇贴着他的太阳穴,小家伙哭得满头大汗,太阳穴凉凉的,没有发烧,他又卷起他的衣服,肚子也没有胀气现象。
他这两天在流水苑一直在看育儿书,孩子出现异常,他知道要先检查哪些方面。他拆掉尿布,尿布上干干净净的,也不像拉肚子。
他刚要把尿布重新给他弄上,眼角余光扫到了什么,他凑过去一看,终于找到小家伙哭闹的原因,他喊道:“珍珍,你快过来看。”
厉家珍刚打完电话,听他喊她,她连忙小跑过去,焦急道:“看什么?”
沈遇树指着小家伙的小丁丁,道:“你看!”
厉家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哪怕已为人母,在沈遇树身边,看着小家伙的象征,她还是觉得窘迫与羞涩,她一脚踢过去,“沈遇树,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沈遇树挨了这一踢,实在觉得冤枉,他抬起头来望着她,看见她脸颊绯红,他心神一荡,恍然明白她误会了什么。可这会儿他实在没心情逗她,他道:“是头发,你看见了吗?头发缠着他的……”
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局促,在她面前说不下去了。
厉家珍脸颊滚烫,听他说头发,她定晴一看,小家伙的小丁丁上果然缠着一根头发,难怪他喝了奶几个小时都没尿,她脸色大变,“遇树哥哥,这要怎么办?”
“珍珍,你把小煜抱着,我把头发解下来,快!”沈遇树催促道。
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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