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话说今年的雪真是有点怪,你要下就下呗,老是先酝酿个几天,到最后就来那么一点,就好似节衣缩食去青楼………莫乱想,莫乱想,如今做了县令,去有身份的人,但,县令大人也孤独啊!
满以为十年寒窗,换得功名可以好好有所作为,升官发财倒是次要,留名青山,令百姓爱戴,那才是自己的目标,只可惜,事与愿违,当了县令才知道内里苦衷,手下的佐二官抱成一团,阳奉阴违,除非一来就向那个大商察合表态!
低头是不可能低头的,永远都不可能,一旦附属了这位色目大商,以后的岁月可就得看人家脸色了!
当然,也有别的选择,那就是跟那个姓严的盐商同流,共同对抗这个察合,不过那家伙更不是好人,听说跟半边脸严青走得很近,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官声?哎,难,我真是太难了!
新任海州知县徐海鸣长得倒是眉青目秀,可这几天都是愁眉不展,为打开局面,他和宋师爷可算是绞尽了脑汁,但思来想去,就是找不出任何突破口!
就在他对窗哀愁之时,宋师爷顶着一头雪花跑来:“老爷,来了,来了!”
“怎么回事?谁来了?”
“是朱县尉回来了!”
徐知县有点失落地问道:“那他把犯人都送到了?”
老宋闻言一顿:“那,那倒没有,听说遇到了盐匪,被打的只剩几个,后来又在鸳鸯山遇险,好在碰到王县丞他们,才逃回一命!”
宋老头说话没分清主次,徐知县却是喜忧参半,这逃就逃吧,回来干嘛?不知道那个察合一天两趟到门口询问吗?
老宋大概也看出了徐知县的尴尬,于是仔细解释道:“逃是逃了回来,不过衙役只剩四五个,犯人仅剩高舟一人!其他人都被那个山匪李全劫走了!”
“嗯,劫走也就算了,总比杀头好,等等,你说那个高舟又回来了?”
“是的,大人,这高舟的确福大命大,听说差点丢了命,恰逢有赵县尉他们路过,这才救活给带了回来!”
“带回来一个麻烦哦……等下,这个赵县尉又是何人?”
“说是沛县派来公干,前来共同剿灭红袄军的!”
“沛县?没听说啊?可有公文?”
“额,这个倒未曾听说,不过他们救下了朱同,现在就在门外,老爷你要不要见上一见?”
“嗯,这个朱同其实人还不错,不管什么差事,都不折不扣,既然如此,那就到二堂会一会吧,顺便让朱同叙说一番。”
客人被迎进二堂,只是数量有点出人意料,除了朱同和几个手下外,其他人往堂前一站,立马把小小的二堂挤得密不透风!
徐知县发觉反差有点大,来客是清一色的衙役,十来个人好像有点喧宾夺主之意,不但门外有把守的,堂前还排列整齐,再看看自己家仅剩的四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县衙成了外人的呢。
“嗯,这个,朱县尉,你们不是十几个人一起押送的吗?怎么只回来四个?而且还要让邻县的衙役护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快道来!”
“回大人,情况是这样的,我等一路押解……”
“咚咚咚、咚咚!”
衙门外的大鼓忽然被人擂响,惊得徐知县立马跳起:“该死,那个胖子又来了!”
为何如此?完全是这个色目胖子根本不把大鼓当回事,来了之后,只要发现没人迎接,那是想敲就敲啊!
果然,鼓声停歇不久,一个大嗓门就在二堂外响起:“姓徐的县令,我听说那个木匠又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在包庇罪犯?”
话音未落,一个大肚子就挤了进来,而后,众人才看到这个脸被胡子埋住的色目人,大腹便便走进,旁若无人的叫道:“快快的,把那个木匠交给我,我就知道你们汉人互相包庇,等他落到我手里,保准不出一天就让他归西!”
徐知县气得满脸通红,这知县究竟是你还是我?眼睛里除了钱就没有王法了吗?
“察合,这可是公堂,不是你家店铺,吾才是一县之主!”
“哈哈哈哈,毛娃子还嫩,那个师爷,你没跟他讲过,在这海州城,我察合不点头,任谁来做官也不好使?”
“你……你……!”
宋师爷被呛得语无伦次,正所谓主辱臣死,他有心想怼回去,奈何人家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一夹,人都给架了起来,哪还有还嘴的余地?
血气方刚的徐知县再也忍耐不住,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商人,真以为拿到把柄就可以随便欺负本县?
咬牙怒喝道:“看拳!”
说完,一手抄起官袍,一手捏紧小拳拳,对着胖察合的大肚子就是一顿好擂:“我打打打,打死你这个色目奸商!”
半刻过后,耐心很好的胖察合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徐知县的小拳拳:“打够了没有?现在轮到我出拳了!”
说完,捏起钵大的拳头,就要给知县开花!
“闹够了没有?”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住了手,胖察合的目标也许根本就没放在知县身上,闻言扔小鸡一般甩掉徐知县,转头阴笑道:“哼哼,我等你很久了,没想到你忍耐心这么大,报上名来!”
赵虎慢慢走近,快贴到胖子面前才道:“本人也是个知县,看不惯你这个野种不把父母官放在眼里的样子,这才叫停,怎么?莫非你还想侮辱第二个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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