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角落里的两人也没交谈太久。
大夫对赵婆子做了急救,但赵婆子的病还是需得好生诊治一番,自然要送去附近的医馆。
毛氏眼珠子转了下,换上了一副哭脸,捂着脸哀哀切切的哭着:“娘啊,你看看,明姿心里头对我们有怨,我这当二婶的好生去化解就是了……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看把自个儿身子给气得。”
毛氏这哭声,穿透力强横得很。
阮明姿低声同燕子岳说了一声“先失陪,回头再聊”,便拨开人群,又去了众人让出了一大块空,供大夫抢救赵婆子的地方。
阮明姿这会儿眼睛还肿着,声音也带上了一份沙哑,当她开口时,她的声音一下子盖住了毛氏:“二婶!你这是什么意思,奶奶又没死,你在这里哭丧,这不吉利啊!”
老人最是忌讳“死”这个字,阮明姿一说,阮老头的脸就彻底拉下来了。
方才赵婆子被大夫抢救,他在一旁看的也心惊胆颤的。
这会儿那个烦心的孙女说着“死”不“死”之类的话,更是让他烦躁的很。
但这会儿那个烦心的孙女,显然是个难啃的骨头,阮老头只能冷着脸对毛氏道:“行了!有功夫在那哭哭啼啼的,赶紧把你娘送去医馆!”
毛氏被自家公爹骂了一声,梗了一下,只能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声“是”。
但送医馆这事,绝非一笔小数目,她看向阮明姿,又道:“明姿啊,你奶奶被你气的犯了病,你也一并过来吧,在你奶奶跟前尽尽孝!”
阮明姿微微瞪大了她那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更是比杏儿还圆了。
“奶奶生病了,我尽孝是自然的。”阮明姿语气里带着不解,“但二婶说奶奶被我气的犯了病,这大帽子我哪里敢应?”
她话里头带了三分委屈,“我哪里气奶奶了?我先前就说要送奶奶去医馆,是二婶拦着我不让送去,眼下奶奶犯了病,二婶倒推得一干二净的!”
毛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阮明姿,还真是想半点都不沾身?
燕子岳也从人群中踱步出来,只皱着眉头朗声道:“说起来也太巧了。我看也是阮姑娘太过好心,人家不愿意去医馆,自然有人家的打算,到时候在这善府里犯了病,可不就是阮姑娘的责任了吗?”
燕子岳这般一说,周围倒是恍然起来。
阮安强跟毛氏是见过燕子岳的,多多少少对燕子岳那张脸还有点印象,闻言一下子瞪圆了眼:“是你!”
但他们这会儿想再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众人已经恍然的看向了他们,仿佛已经认定了毛氏她们是为了讹人来的。
这可把毛氏跟阮安强气得。
偏生这会儿阮明姿还一副大度的模样,摆了摆手:“算了,什么也别说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奶奶的病,先送奶奶去医馆吧。”
端的是好一副孝顺又大度的好人模样。
气得毛氏怒火中烧,差点维持不住她那张惯用的愁苦脸。
而偏偏这时候,大夫也皱着眉头开了口:“这位姑娘所言极是,你们莫要再吵了,病人的安危才是最主要的。到底要不要送病人去医馆啊?”
阮明姿飞快的接了一句:“好,二婶向来最孝顺,想来不会反对的。我们这就直接把奶奶送医馆去吧。”
“……”毛氏简直是打落了一口牙齿和血往里吞。
她只能咬牙切齿道:“就依大夫所言,先送医馆吧。”
毛氏哪里料到,她这劳师动众的过来朝阮明姿问罪,却被阮明姿反将了一手,什么便宜没赚到不说,还又要白白赔上一笔银钱!
真真是气死她了!
赵婆子这小中风,去医馆也不是头一遭了。
阮明姿在医馆里露了个头,留下了一个钱袋,里头放着几块碎银子,并几十个铜板,便离开了。
毛氏点了点那钱袋里的钱,差点气得把钱袋扔到墙上去。
这些钱哪里够!
然而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阮明姿作为小辈,甚至是分房出去的小辈,出这一钱袋的钱,看上去已经是很仁至义尽了,无论是谁都指摘不了。
再加上先前阮明姿又当着众人面说出了几年前,赵婆子跟毛氏把她跟妹妹赶出门的事,这会儿更显得她送这一钱袋的钱过来,已是极为孝顺了。
毛氏攥着那钱袋,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她们这次来县里,可不是为了来给赵婆子看病的!
是为了救阮玉春的!
眼下阮玉春还在牢里头收押着呢!
这可事关日后他们能否还能从康家那要到钱!
她目光闪了闪,始终有些阴郁,还是喊来了阮安强,悄悄说了几句。
阮安强面露不快,但毛氏又低声道:“你想想章哥儿……娘的病已经这样了,就算是人参什么的全用上,也好不了哪里去了,咱们慢慢拿点药吃着也就是了,往常不也就那么看的吗?……章哥儿可是你们阮家的希望……眼下你大姐那条线是不好要钱了,这会儿要是再断了玉春那条线,章哥儿日后读书的嚼用,咱们哪里出的起?”
阮安强想想也是,他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到了傍晚,没有人注意到,医馆的后门那,一个精壮的男人推着一张小小的板车,将一个尚在昏迷的老人,蹑手蹑脚的推出了医馆后门,沿着小巷子去了。
……
康母虽说是被谁推下台阶的定论还没下,但康家已经搭起了灵堂,将康母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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