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敬首相居然辞职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散播了开来,等原敬前脚赶到官邸收拾东西时,外面已沸沸扬扬。原敬充满眷恋地看了这座官邸一眼,心里涌上来一丝不甘,但更多的却是解脱——关东州失守了,必须要有人出面来承担责任,否则无论对哪方面都交代不过去,虽然他坚持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多大责任。
只不过,自己辞职就能解决问题么?在他心里,不无鄙夷地藐视了一下患有“躁动症”的皇太子,丝毫不以这种“非国民”的想法为忤。在这一点上,原敬的判断是准确的。宫内宫外的元老与重臣现在已开始头疼了。元老们起初以为原敬要辞职的话只是一句气话,没想到裕仁居然当了真,更没想到的是,在原敬提起内阁总辞职后,陆相山梨半造,海相财部彪,藏相高桥是清,外相币原喜重郎等一干内阁要员居然也纷纷提出了辞职,这样一来,内阁就差不多要瘫痪了。
现在,该头疼的不是原敬而是裕仁了。
他原本的想法近乎单纯:原敬既不听话,办事也不得力,又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撸了也就撸了,相当内阁首相的人多得是,还怕找不出一个来么?只要首相换一个,其他个别人事再调整一下,内阁组建毫无难度,但局势变化到如此地步,更加出人意料。只不过,以裕仁执拗的性格,绝不会就此低头认输的。他脸色铁青地接受了众人的辞职,心里却在发狠:难道我离了你们便玩不转了么?
“田中君,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在郊外的寓所里,河合操一脸兴奋地跪坐在田中义一面前。
“好机会?”田中义一脸上全是苦笑,“虽然我很渴望成为首相,可眼下这个局面,你让我怎么出面?”
河合操大惑不解:“你不是对内阁软弱的方针看不顺眼么,现在为什么机会在面前了却不抓紧?皇太子殿下和我想的几乎是一样的,……殿下可是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期望?”田中义一冷笑道,“我可是听说五相都要辞职——事情还不是坏在他身上?”
河合操颇有些尴尬。辩解道:“殿下某些做法是有些太……”本来说的是“过分”两字。话到嘴边,又想起“尊卑有别”的训导,硬生生堵在喉咙口不说出来了。
田中义一却没有这样的顾忌,继续说道:“局势恶化的太快了。如果十天前我处在这样的位置。说不定还是满怀踌躇。可现在……”
河合操的脸瞬间拉长了:“田中君,你这是什么意思?殿下的命令你也不听了?”
“殿下的命令当然要服从,但是……现在的局势光是服从命令就能解决问题么?”田中义一神情冷峻地站起来。“我想,殿下是要找能解决问题的首相,而不是只会唯唯诺诺的首相吧。”
“你……”河合操一时语塞,原以为田中义一觊觎首相宝座许久,现在有这样一个天赐良机摆在面前肯定是欣然从命,没想到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要知道,裕仁之所以在原敬和重臣面前如此,原来是准备把田中义一这张牌打出去的,没想到这张牌并不这么好打。不过,他也听出了田中义一的弦外之音:对方不是不肯接受这个职位,而是有一定的要价。同为陆大第8期的同学,河合操自认为自己对田中义一还是了解的,既然如此,不妨听听再说。
他舒缓了自己的情绪,用略带随意的口吻问道:“田中君,我也知道目前局势不容乐观,但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我辈臣子奋起,皇太子殿下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要求,不妨一并说出来,我也好去向殿下覆命。”
“三条。”田中义一也不含糊,直接举起三个手指头道,“第一,内阁成员任命以我的意见为主,殿下不能干涉太多,至于陆相一职,在此关键时机,军事为第一要务,就由首相兼任;第二,国家立即进行局部总动员,集中物力人力,转入准战时体制;第三,发行10亿日元特别国债……”
“什么?”河合操吃惊地站立起来,田中义一的条件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预期,这样的条件,不要说三条,只怕一条都非常困难。这样的狮子大开口,太子殿下能答应么?他本能地想拒绝,又觉得这样一来局势就会更加混乱,一时间,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只机械地解释道:“这样的条件很让人为难啊,不要说殿下这边,就是议会那里也过不了关的。”
“过关?”田中义一冷笑一声,“那是我的事,我既然敢提,就有办法过关。”
“你打算采用什么办法?”河合操忽然来了兴趣,即便有天皇敕令,田中义一要想当上首相也需要议会表决通过,他和自己一样,也就是一介军人出身,政界的关系当然是有的,山县有朋衣钵传人的地位可不是浪得虚名,但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强有力的政治派系支持他,他能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
“日本社会已经病了……”田中义一一字一顿地说道,“必须加以改革,刷新政治、改造国家。”
“刷新政治、改造国家?”河合操苦笑一声,“这么做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唇枪舌剑不行就用竹枪木剑,再不行就用钢枪铁剑。”田中义一重重说道,“难道你不认为支那的崛起之道就是他们的政治体制?”
“嗡”地一声,河合操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原以为田中义一充其量只要求更大的权势,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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