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一只上好的波西米亚水晶杯被摔的粉碎,然后是咆哮如雷的声音。
随行人员只是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除了安排仆人去收拾,也不见得有剧烈的反应。
不知道这算是第几次了,但所有人都明白,大英帝国殖民事务大臣、脾气素来不怎么好的丘吉尔爵士最近的状态很糟糕。
说起来也是可怜,在香港发了一通被秦时竹评价为“屁股不正”的讲话之后,堂堂的大英帝国内阁大臣居然没什么人前来搭理。中日两国倒是各自给和谈开出了价码,可这价码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更别说,中日两国居然没人邀请他前往访问,让满肚子“热情”、兴冲冲地赶来的丘吉尔着实吃了闭门羹,不得不在香港百无聊赖地滞留了几天。
既然中日两国如此表现,丘吉尔原本心里发狠,你们打吧,我乐得眼不见为净,是故也没有在香港傻等,而是托了视察印度的藉口,一溜烟跑去新德里了。大英帝国在印度的统治还是很稳固的,特别是在第一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已被压制下来的当口,三哥们对主子尤为毕恭毕敬,印度总督也对他的到来也表示了极大的欢迎,热烈的场面多少“慰藉”了爵士受伤的心灵。只是可惜,大英帝国在印度的威风却传导不到远东去。
丘吉尔嘴上说着要视察印度,但实际上无时不刻都在关注中日之间的军事进展。在他看来,只要这场战事再持续下去,中日两国中一定会有一个国家支持不住而出面来央求自己,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可以痛痛快快地报现在受冷遇的仇恨。
所以,在听到关东州被华军攻占、日本原敬内阁倒台的消息后,他只是略微惊愕,但还是颇为期盼地等待东京方面的消息。但是,东京的消息没来,滨海共和国发出来的紧急电报却是收到了:红色苏维埃出动了数十万兵力。分成三路对滨海共和国发动大举进攻。猝不及防之下,滨海共和国防线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继续资源。
论说滨海共和国的战斗力。丘吉尔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一群渣。要不是靠着国际共保以及中日两国直接的军事威慑,只怕早就被红色苏维埃给碾成平地了,只是目前这个局面的演化让人不由得感慨。**分子们还真是找了一个极好的时机!
“共和国需要武器,共和国需要支援……”电文上差点就直接喊出要让各国派兵援助了。
“在这样的关键时候,连红俄都跳出来捣乱……”丘吉尔恨得牙痒痒,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找水晶杯撒气。如果单纯论起法理来,滨海共和国的地位是包括英、法、意、中、日等国联五常国家保证过的,但这番保证又有什么用?苏俄根本就没有加入国联,更不可能承认这种保证,所唯一认可的就是实力——丘吉尔可是清楚地知道红俄与白俄间军事实力的差距,如果没有英法美的军事和经济援助,没有中日两国在一旁制约着苏俄,只怕对方早就打过来了。
现在这个当口,要让英国介入战争是绝不可能的,先不说英国有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有,多半也肯使出来——因为一战牺牲过大,英国国内的民众对战争抱有最深切的痛楚,保守势力们慑于社会压力也不会赞同直接干涉,更不必说派遣英**队远赴重洋来打仗。唯一能指望得上,而又具备足够实力的,只有中日两国,可偏偏现在这对冤家陷入了不死不休的恶斗。
现在想来,这事情还真是焦灼
“阁下,帝国不能承受失去滨海共和国的后果……”
废话,这道理还用你教我么?丘吉尔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口气却松了下来:“你有什么建议?”
“日本内阁更迭,再加上关东州事实上已经失守,或许他们会更为容易接受新的条件?”
也只有如此了,丘吉尔狠狠抽了一口雪茄,半晌后说道:“让我们的外交人员与中国方面接洽,就说我有意去北京访问。”
“北京?”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反问了一句,“不是东京?”
丘吉尔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他可没耐心开导这个脑子依旧处于糊涂状态的秘书,只强调道:“去北京,北京才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地方。”
“用什么理由?”秘书迟疑了一下,“对方似乎并没有发出邀请,甚至对我们的暗示也视而不见。”
“就以商谈威海卫租借地的名义,这个地方的租期到今年10月份就到期了,中国人想着收回,我可以和他们探讨一下。”
秘书不无惊讶地看着丘吉尔,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善意提醒道:“需要和伦敦方面先请示一下么?”
“当然……”丘吉尔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过不用等唐宁街的答复,我们今夜立即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动身。”
苏俄大举进攻滨海共和国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入了国防军大本营,在一干大佬中掀起了波澜,张绍曾道:“托洛茨基这个机会找的不错,前段时间还传出消息说苏俄有意与鬼子联手对付我们,结果一转身就去打白俄了,看来深得虚实之道。”
蒋方震皱着眉头,一字一词地斟酌道:“谁都知道滨海的白俄是由五大国保护的,现在如果对苏俄举动不理不睬的话,只怕国联的威信就全完了。”
“国联就是个笑话,难不成英法还派兵帮白俄打仗?”夏海强翻着白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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