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呢?原来,王家乐一讲完具体位置,姜桂题就在那费思量,捻着下颌的几根胡须说:“山高路线,谷口狭窄,须提防埋伏。”
“大人所言极是,确实不可不防。”
“王家乐,命你率本部兵马,快速通过狭口,探知敌人虚实。”姜桂题下了命令。
王家乐一百个不愿意,这不是让我给你开路嘛,嘴上却还不得不说:“末将遵命!”
“别担心!”姜桂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宽慰他:“我会在此关注你,倘若遇伏,千万不要慌张,我会率兵来救,两下夹击,纵有伏兵又何足惧也。”
“是!”王家乐稍微放心了点,对自己的部下大声吆喝,要他们跟自己前进。很快,500多人从中分离了出来,剩余的3000人还停留在原地等待消息。
蓝天蔚的视野里出现了王家乐的身影和他的兵马,他感觉十分奇怪,为什么只有一部分兵马朝狭谷走来?片刻后,他便判断出来,这是姜桂题在试探有无埋伏。好你个老狐狸,这么狡猾。蓝天蔚心里有了底,便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也要求战士们稍安勿燥。
王家乐带领部队进了狭谷,马蹄踩在官道上“得得”作响,他心神很不安定,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时地用望远镜察看两边上坡的情况。100米,300米,他慢慢走到了狭谷的出口处,还是没有动静。莫非真是自己多心了?王家乐在心里怀疑自己的直觉,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出狭谷吧,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眼看敌人就要出革命军的口袋了,蓝天蔚旁边的施从云按耐不住了:“师长,打吧,再不打敌人就要溜走了。”
“不行,再等等,姜桂题这个老狐狸还没有入洞,不能打草惊蛇。”蓝天蔚不同意。
“那这些人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溜走吗?”
“不要紧,前面还有夏师长的部队,他们2000人对付这些绰绰有余的,再说,光凭这些人,宁城也拿不下来,姜桂题必然要出动大部队前去增援,咱们再等等吧!”
慢悠慢悠,王家乐所部全部出了狭谷,什么麻烦也没遇到,姜桂题得意地笑了:“竖子果然无谋,真要是在这里设下埋伏,老夫应付还有些吃力,既然如此,催动本队,继续前进!”
整个狭谷,大约有5里长,现在王家乐和他之间的距离已达到了近8里,大部队终于按照姜桂题的命令继续向前走,接着,连姜桂题本人的影子都出现在了狭谷里。
“打吧!敌人都进来了!”施从云再次请战。
“不要急,敌人还没有完全进来,等他们全部进谷再动手!”
这边姜桂题慢腾腾地走,那边的王家乐却已走到了夏海强所在的伏击阵地。看着北洋军大摇大摆地走来,夏海强有些奇怪,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部队?怎么一点都没有受到惊扰?难道伏击失败了,敌人没有从那里来?
打?还是不打?这是一个问题,夏海强可伤脑筋了,眼看着敌人就要出伏击圈了,他咬咬牙,心一横,大叫:“打!”
随着“啪”的一声枪响,夏海强率先开了火,紧接着,步枪、手榴弹、轻机枪、重机枪、山炮一起开火,朝猝不及防的毅军前哨部队打去。子弹、手榴弹、炮弹不停地在人群里开花,很多敌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见了阎王。
夏海强打响的时候,姜桂题还在山谷里,听到远处的枪声一阵阵地传来,他有些着急,问:“到底怎么回事?哪里打枪?”
“大人,据卑职看来,估计是前面的王管带遭遇伏击了,咱们得赶紧去救援!”
“他奶奶的,革命军果然有伏击。”姜桂题恶狠狠地骂道:“弟兄们,跟我走,快去救前面的弟兄!”
在他的催促下,所有人加快了步伐,朝山谷的出口跑去,这时连最后一名北洋军都进入了山谷。
眼看第一批人就要跑出山口了,说时快、那时迟,只听蓝天蔚一声枪响,掀开了伏击的序幕,紧接着,山口轰隆一声巨响,两边的大石头被炸开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从上坡上滚落下来,瞬间就堵住了谷口,挨的近的,被大石头直接砸中而一命呜呼了。
为保证封住谷口,蓝天蔚事先安排工兵在两边埋设了大量的炸药。
“不好,有埋伏!”就在蓝天蔚枪响时,姜桂题已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大叫:“快!往回撤!”事到临头,他也顾不得前面的王家乐了,总是自己的性命要紧。
毅军们当然都不是聋子,如果说枪响还有可能没听见的话,那么谷口的爆炸是听得清清楚楚,出于求生本能,不等姜桂题的命令,立刻调头往回走,不少人纷纷扔掉了武器,就想着快点跑……
“你们来不及了!”蓝天蔚嘴里轻蔑地说出了这句话,话音刚落,山谷的进口处同样也是一声巨响,刚才那一幕再次重演,大大小小的石头在官道上堆积起来,形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眼看出口逃生的最后一线希望被堵截,毅军陷入了混乱,到处都是喊声、叫声和哭声,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在传播。“啪啪!”这是山上射下来的步枪子弹,“突突突!”这是马克沁在欢叫,“轰隆!”那是迫击炮在独唱。
蓝天蔚下达开火令后,早已等待多时的战士们立刻操起家伙朝谷底射击,下面黑压压的全部是人,战士们也懒得瞄准,直接望黑的地方射击就是。山谷中,各种武器的射击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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