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主,万不可鲁莽啊。”
“辽国使节可是萧特末啊,自庆历八年黄河改道,河北黄泛千里,萧特末就蠢蠢欲动,年年春节贺典都在闹事,意图获得寻衅借口。”
“为的就是再提增币。”
“东主!”
“救人事小,国家失体赔款事大啊!”
包拯带人出发,在府外组织搜寻人质的公孙策得到消息,立马赶上队伍,对包拯急言劝说,此事干系之重大,非包拯所能承受。
万一处置不妥,让萧特末找到机会发飙。
再签个什么“增币”协议,包拯莫说仕途断了,可能还要遗臭万年!
然而。
任由公孙策劝说,包拯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只是淡淡的问道:“不去契丹使馆,不把人质带回来,难道向无忧洞认输吗?”
“非也!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公孙策急死了,包拯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他冷冷的说道:“契丹使团协助无忧洞窝藏人质,我大宋还没找他麻烦呢!”
“增币?”
“那就打吧,打过了再谈增币!”
如果是去年,包拯绝不会有这个脾气,朝廷是真没钱,但,如今不同了,苏彧的出现让朝廷今年至少多了上千万贯的财政收入。
那小子是南门安置使,祥符县男,是朝廷的人。
真缺钱打仗,找苏彧就可以了。
萧特末自以为可以趁火打劫,却不知道时局已经不同了,朝廷是缺钱,可真要打仗,卖煤矿都能卖出上亿贯来!
打嘛!
正好河北数百万灾民生活困苦,最不缺的就是兵源!
换个人来,可能不敢惹辽使,生怕起了兵戈,毕竟大宋立国这九十多年败得太多了,但凡打仗,大多数人首先想的是输,而不是其他。
所以,大多数朝臣是怕打仗的。
包拯却不是那个大多数,他只知道一味的忍让不可能换来和平,只会让蛮夷得寸进尺,今日要十万,明日要二十万,何日是个头?
更何况……
看过射雕的包拯打心底里抗拒“议和”二字,今日尚有钱赔,钱不够了,是不是就要拿女人赔了?想都别想!
“围了!”
来到契丹使馆外,包拯淡漠的吐出了两个字,两营天武军将士和衙役巡卒当即动手,夜幕之中刀枪林立,弓弩上弦……
周围的几个使馆大院都惊动了起来,西夏、吐蕃、大理、高丽……
所有在开封的各国使臣都闻风而动,出门的出门,架梯子的架梯子,紧张的看着契丹使馆那边,看着宋与辽的较量。
昏暗的火把照映之下,是肃杀。
契丹使馆内,百余号契丹武士也抽出了战刀,挽起了强弓,面对十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契丹人毫不露怯,反而气势还要更凌厉几分。
房屋之上,一名射雕手傲然站立,弯弓如满月,箭锋直指包拯。
倘若动手,第一个死的,就是包拯……
如此气势兵锋,若非天武军军官的家小全在使馆之内,他们是不敢忤逆的,这是百战精锐与京中太平兵的本质区别。
使馆大门缓缓全开,辽国使节萧特末傲然走出。
他身高七尺,孔武豪放,那一嘴子络腮胡,相当符合萧峰的形象,虽没有萧峰那种辟易千军的武力,却也有着视千军如无物的气度。
他居高临下看着包拯,冷声问道:“包知府无故兴兵,围我使馆,这是要开战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包拯丝毫不惧,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如此态度,当即让多数契丹武士怒火冲起,当即就兵锋横指,眼神如刀。
仿佛,一言不合,便要砍了他似的。
萧特末虽然对包拯的态度有些意外,但无丝毫慌乱,倒不如说,正中下怀,他狞笑了一声,说道:“那便是开战了。”
“全军听命!”
“随我……”
萧特末的命令并没有说完,被天空中两支箭矢给打断了,在使馆对面的屋顶上,一名身穿六扇门制服的疤脸男子持弓而立,正是猎犬。
方才那一箭,直取萧特末眉心。
只是契丹那边的射雕手凌空拦截,断了那一箭,来而不往非礼也,断箭的一瞬间,天空再闪过一道箭矢,直奔猎犬面门而去。
当!
一刀斩断,迸裂的箭头割伤了猎犬的脸庞,但他却无丝毫脸色变化,依旧淡漠的盯着那射雕手,而那射雕手缓缓从箭袋里摸出三支箭矢,竟然是要上连珠箭了。
双方对峙,战争一触即发。
包拯与萧特末两人对视,眼中燃烧的是熊熊战意,双方都无退让的意思,只是,相比于契丹武士都如同猎豹一样绷紧了身躯,天武军这边反应略显迟钝了一些。
许多士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要拼命了……
“哈哈哈……”
萧特末张狂大笑,嘲笑着宋军的无能,天武军这边气势顿时萎靡,然而,包拯依旧八风不动,没有被士气影响,只是淡淡的宣布道:“契丹使馆协助贼匪窝藏人质,即刻搜查。”
“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包拯下令了,但是,那些天武军的士卒和开封府的巡卒都木在那里,畏缩不敢上前,哪怕是那些班头和都头也没有拼杀的胆气。
哪怕,他们家人就在里面。
如此情形,让萧特末笑得更狂妄了,王朝受不住这个气,一脚踢翻面前的那名都头,就要带着几名兄弟冲入契丹使馆。
何冲也大叫一声,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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