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宇桓忍不住皱眉:“来就是和你们说这事的,张良人死了。”
“死了?”九歌愣住:“怎么死的?”
“御医说是突发旧疾,半夜突然久咳不止,然后就没了。”
“旧疾?什么旧疾?”九歌此刻的心境是担忧的,事情的发展似乎正一步步地在向心底的那个答案靠近,可这个答案,却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哮喘。”
“那怎么好端端的会突发哮喘?”九歌疑惑道。
“御医说是可能在宫中接触了类似花粉之类的诱发哮喘的东西。”宇桓不觉深叹一声:“如此一来,案情的进展便又嘎然而止了。”
“那大王知道吗?”
“知道。”宇桓点头:“父王原本就因着卫夫人之死而心力憔悴,眼下也顾不得张良人,只命母后按良人之礼厚葬了便是。”
“那四公子呢?”
“不知道。”宇桓摇头:“四哥昨夜没在宫里,怕是得知消息后也和三姐一样,伤心欲绝吧。”
九歌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一眼屋内仍然躺在榻上的姬茕羽,也不知她听见了没有,张良人如愿死了,可她的死又能怎样呢?该痛的依然会痛,并不会因她的离开而驱散些什么。
“六公子这么早赶来,想毕还未用过早膳吧?”九歌突然开口道。
宇桓一愣,转而笑道:“是啊,来的急,所以没让宫人准备。”
“那不如公子随我一道去膳房看看,可有合胃口的膳食?”
“好。”宇桓点头应道,“顺便也给三姐带一些回来。”
九歌没说什么,两人便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九歌只是想将宇桓拉出来好让姬茕羽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儿,这个时候,她必须要自己想清楚一些事情,才能确定接下来要干什么,否则谁也帮不了她。
短短几日,蔚美人疯了,卫夫人死了,张良人也死了,接二连三的变故使得后宫嫔妃们人人自危,而根据丞相姜尚将功抵罪式的查案,“水落石出”的案情也被适时的公之于众:
蔚美人为图王位设计想要谋害二公子宇桓,不料却被张良人将计就计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公子玄玉,蔚美人以为是王后所为,便买通了长公主身边的婢女瑞香将长公主杀死而陷害于丞相,使得丞相与王后反目成仇。
而张良人也因为一计不成而心怀芥蒂,故而乘着玄玉落狱之际,乘着众人不备又施一计,将玄玉在狱中投毒杀害。
卫夫人因为知道梓歆宫走火一案的前因后果,为怕事情败露,张良人以探视为名将其杀害。
而最终恶人自有恶报,张良人哮喘突发暴毙,而原本拟定的厚葬礼仪也通通被取消。就其罪名按律当诛九族,奈何她非昭女,而昭蔚近来交好,昭王为避免两国纷争,故而将其贬为平民,以平民之礼下葬。
四公子沧禾被发往勤国为质,永世不得回昭。
蔚美人包藏祸心,害人害己,但念其已然疯魔,便撤去她身边的所有宫人,禁足于冷宫,任其自生自灭。
似乎所有阴谋陷害都随着这些人的结束而画上了句号,王后依然是贤良淑德的后宫之主,昭王依旧勤于政业,如常上朝,而丞相和大司马照常各自站队,分庭抗礼。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九歌的伤势已然完全康复,对王室的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并不想介入,也害怕介入,丞相的那一卷案卷只不过是王室之间各取所需,相安无事的借口罢了,却可怜了那些被迫卷入其中的无辜生命,和与这些生命息息相关的人和物。
日子平静而和缓的过着,姬茕羽渐渐从失去母妃的痛苦中慢慢挣脱出来,只是少了往日的俏皮和闹腾。宇桓也时有入府,面对这个曾经捉弄起他来没心没肺的三姐,他只能略座片刻便起身告辞。倒是龙五整天没事便往府上跑,拉着九歌问长问短,即便被九歌不冷不热的态度所刺,也乐此不疲。
不过经此一事,大司马显然对龙五和姬茕羽两人的关系稍稍松了手,毕竟在事态不明的情况下,谁都不愿孤注一掷。
但总有一些人和事,会不合时宜地打破这难得的平静,卷土重来。
九歌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他再见面,淡雅的茶楼里,她与他四目相遇,俱是一愣,他身边坐着他的新夫人,果真倾国倾城。
那位新夫人显然也觉察出了什么,不由地顺着重华的目光向九歌看来,九歌收回目光,她似是一愣,转而看向重华:“夫君可是与那位公子认识?”
“她叫九歌,是位女子。”重华淡淡道。
“女的?”女子不觉惊讶重又看向九歌,此时的九歌已然起身,正要离开。
“九歌。”女子喊住她,转而笑的一脸灿烂:“我是古乔,重华的夫人。”
九歌愣了愣,转而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这是我第一次来昭国,没什么朋友,夫君说与你认识,你又是名女子,不如你常来我府上陪我如何?”
九歌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她,这非亲非故的,她怎么能表现的如此亲切自然。
“乔儿,别闹。”重华安静地开口。
九歌听闻心中一滞,数月不见,倒是言行沉稳了许多,不似初见时的胡闹与无赖,看来这王位确实能造就一个人,也能改变一个人。
于是九歌淡淡一笑:“姑娘好意九歌心领了,只是九歌平日里还有事情要做,怕是不得空,就此拜别。”
“没关系啊。”古乔忙开口道:“你没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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