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离歇禁不住宣乔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陪她出来闲逛。宣乔一路蹦蹦跳跳,倒还算老实。自从上回领教过离歇的厉害之后,宣乔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小性子,安安稳稳地在落安居待了几日。
“离歇哥哥,没想到昭国的都城这么热闹,可比蔚国气派多了。”宣乔眼中是遮不住的流光溢彩,也不管离歇有没有在听。
离歇显然没有在听,他的目光落在了由远及近快速奔驰而来的良驹身上,马上坐着一打扮奇特、以纱遮面的白衣女子,而女子身前束缚着一大声哭喊的小孩。离歇不觉蹙眉,而方才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宣乔此刻也被这哭喊声吸引过来,不觉凑进离歇不满道:
“这娘亲好生奇怪,自己的娃都哭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停下来哄一哄。”
离歇没有看她,只是淡淡道:
“她不是他娘亲,小孩是被绑来的。”
“什么?”经离歇这么一说,宣乔瞬间也看出了问题,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充满恐惧和绝望,显然是想要摆脱这白衣女子的束缚。
“岂有此理。”宣乔杏眼圆睁,“堂堂君王脚下,居然也会出现此等卑劣之徒,看我怎么收拾她。”说着一个纵跃就要过去,奈何被离歇一把拽下。
宣乔刚要发火,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亮影闪过,马上的女子已然被踹翻,小孩魂飞魄散的呆滞在一旁,身边却蹲着一吴带当风的俊美男子。
“你是何人?居然胆敢阻扰巫祝大事。”白衣女子面纱早已脱落,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只是这左面颊上却印有一鸟状图腾,在女子凌厉的目光下显得愈发气势凌人。
“你要不要紧?”男子像是没有听见女子的质问,只是语调温和地询问身前瑟瑟发抖的男孩。
男孩呆呆地站着,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男子。就在男子准备起身的瞬间,男孩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两腿一弯,冲着男子叩首便拜:
“青松谢公子救命之恩。”
男子似是一愣,转而淡淡一笑:“你可识得回家之路?”
青松点头,“我家住在厚德街上,离此处并不远。”
“你父母可知此事?”
青松面色稍稍一变,点头道:“我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凄苦,因为交不出祭祀银子,故而抓我做童男去侍奉河神,母亲苦求无果,在我被抓的瞬间晕厥过去,当时街坊都在,眼下也不知情况如何。”青松越说越担忧,眼中满含迫切之色。
男子从怀里取出钱袋塞于青松手中:“好好照顾你母亲,让自己快些强大起来。”
青松眼中含泪,再次叩首:“请问公子大名,公子大恩青松日后定当回报。”
男子笑着拍拍他肩膀:“若要报恩,这昭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便如同今日的你我。”
青松愣住,良久方才伏地大拜道:“谢公子教诲。”
宣乔困惑地看着男子的背影,他和青松之间的那番对话越发让她觉得好奇,刚要开口,却见那男子缓缓起身,看向先前那个白衣女子冷冷道:
“鸷鸟虽猛,但若是猖狂过了头,便是人神共愤了。”
见男子识出了自己身份,女子似有些退却道:“巫祝行事,岂容尔等置喙,今日之事,我定报于巫祝,公子自求多福吧。”说着一跃上马,猛挥马鞭疾驰而去。
男子看也没看她一眼,提步欲走。
“公子留步。”宣乔突然开口。
男子疑惑地回头,结果这一回头,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帅哥哎,宣乔心花怒放。
姬将军?离歇微微一怔。
蔚离歇?姬琼宇暗自心惊,不由得看一眼他身旁那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心下没来由的一酸,
“蔚公子别来无恙。”
离歇见她还记得自己,不觉躬身施礼道:“蔚国离歇,见过姬将军。”
“姬将军?”宣乔惊叹出声:“想不到公子如此年纪便身居要职,宣乔佩服。”
姬琼宇并未理会,只是对离歇道:
“蔚公子是何时认出本将军的?”
“前不久。”离歇稍作停顿,然后有意撇开话题道:“姬将军乐善好施,扬善除恶,昭国之福矣。”
“蔚公子过奖了。”姬琼宇淡淡道。
见两人完全将自己当空气,宣乔一时又闷又急,眼下瞅着两人似是没了话题,赶紧插一句道:
“姬将军方才为何放走那个坏蛋?而不擒去送官?”
“送官?”姬琼宇似有些好笑地看一眼宣乔:“如何送官?送与何官?”
“自然是江城郡守了。”宣乔不假思索道:“既是父母官,怎会容许有人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为祸百姓。”
“为祸百姓?”姬琼宇冷笑一声:“姑娘方才也听到了,那女子从事于巫祝,而巫祝是保一方平安的神使,既是保平安的,又怎会为祸百姓?”
宣乔一愣,呆呆地看着姬琼宇,竟是无从辩驳。
蔚离歇瞧姬琼宇虽然字字在理,却明显是在有意为难宣乔,不觉施了一礼开口道:
“巫祝的职责确实是保一方平安,可若是巫祝本人出了岔子,这平安就不知能否保住了,姬将军觉着如何?”
姬琼宇一听这蔚离歇明摆着为宣乔找台阶,心中竟无名升起一股恼意:
“这巫祝出不出岔子本将军不知,只是江城之事自有江城郡守处理,本将军只能尽力却不能越权,让两位失望了。”
“将军多虑了。”宣乔见姬琼宇似有些生气,赶忙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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