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九歌安静地坐在小林身边,目光落在他身上,可眼中却没有半点他的影子,昨夜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酒对她,果然没什么作用。
“公子呢?”小林猛然从榻上窜起:“这是哪儿?”
“他先回蔚国了,瞧你睡得沉,便没有唤醒你。”九歌的思绪被拉回,转而起身递给他一碗橙色的液体:“尝尝,我做的柑橘汁。”
酸甜的香味扑鼻而来,小林顿时眼睛发亮,接过瓷碗一饮而尽,“好喝。”眼睛眯成一条线,小林笑的一脸灿烂:“还要。”
九歌不觉失笑:“这柑橘是你家公子从宫里拿来的,我取了几样制成果汁,你若是喜欢,改明儿我便让婢女多给你备些。”
“如此甚好。”小林开心地跳下卧榻,转而似想起了什么:“公子昨晚睡的还好吧?小林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见公子醉酒。”小林说着不觉诡笑着看向九歌:“不过却不知公子是为何醉酒。”
“你看我做什么?”九歌微微撇开视线:“你问你家公子便是。”
“问他?”小林闻言瞬间耸肩道:“他若是肯说我还来问你?”小林扬起小脸,转而又一脸崇拜地转向九歌:“不过到底是公子,即便醉酒也一样风度翩翩,九歌你说是吧?”
九歌愣住,昨夜帐中的一幕重现,脸颊陡然的发热让九歌尴尬地转过身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有什么需求直接同婢女讲便是。”
说完,不等小林应答,九歌便逃也似的出了毡帐,晨风带着昨夜的清凉吹在脸上,九歌忍不住双手抚脸,想将脸颊的温度给按压下去。自昨夜过后,蔚离歇的音容笑貌便会时不时看向他离去的方向,记住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她没想到蔚离歇给的会是这种,野蛮,还有一点温暖。
九歌在草地上坐下,从穿越至今,她有过忐忑,迷茫,也有过甜蜜,期待,可唯一缺失的却是最简单的,也是最重要的,那便是家的温暖。
眼底氤氲出一片模糊,是的,她渴望家的温暖,哪怕仅有一间草屋,一盏油灯,只要是为自己所留,那便够了。
等到拓跋仕赶来的时候,九歌正准备起身去找冷云,看着一脸愤怒的拓跋仕和跟在他身后焦急绝望的冷云,九歌已然明白。
“她说的可是真的?”拓跋仕面色难看地看着九歌:“前些日子与我一起的那个人是她?”
九歌看一眼冷云,只见她拳头紧握,悲伤漫出眼眶,带出两行清泪。
拓跋仕醒来的时候,冷云正要睡着,一夜的守候,换来的只是他一句冰冷的:“你怎么在这里?”
冷云愕然,转而苦笑道:“昨夜将军晕倒在草地上,冷云便将将军带来了帐中休养?”
“九歌呢?”拓跋仕皱眉下了榻,然后转向冷云:“是你敲晕的我?”
“不是。”冷云摇头:“冷云找到将军时,将军已经晕倒在草地上了。”
拓跋仕看着冷云,似是信了她的话,转身便朝帐外走去,
“将军。”冷云突然喊住他,此时的冷云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今天是自己承诺九歌的第三天,她没有退路了。
“怎么了?”拓跋仕疑惑地回头。
“我——”冷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眼前的男子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从他微簇的眉宇便可看出,他正急于离开。
拓跋仕心里急着去找九歌,瞧冷云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觉皱眉:“姑娘有事直说便是,若是不方便,那便日后再议,在下眼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冷云脱口而出:“将军还记得吗?”
拓跋仕的脚步停下,转身疑惑地看向冷云:“是九歌告诉你的?”
“是我告诉将军的。”冷云目光纠结地看向拓跋仕:“其实那晚与将军在一起的不是单于,而是冷云。”
拓跋仕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冷云,良久才忍不住一声轻笑,转向冷云:“姑娘可是搞错了,在下先前从未识得姑娘,怎会与姑娘在一起。”
“将军稍等片刻,冷云自会证明给你看。”说罢,冷云便快速走出毡帐,拓跋仕不明所以地看着冷云离去的背影,一丝莫名的慌乱溢上心头,这些天他一直困惑于九歌的态度,宛若变了个人,从之前的温柔缱绻突然变得冷漠淡然,他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是她在介意自己的家室,结果,还没等拓跋仕想完,冷云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九歌?”拓跋仕欣喜的上前,一把握住冷云的双手:“你终于来了,昨晚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冷云闻言身子微颤,感受着他手上久违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冷云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停下来,或者,九歌能够消失。
“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拓跋仕突然看向冷云正色道:“九歌,嫁给我好吗?”
冷云被拓跋仕的话给怔住,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窒息与绝望,就在拓跋仕想要靠近的瞬间,冷云终是闭上眼睛,鼓足勇气道:“我是冷云。”
时间似乎停住,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冷云微微睁开眼睛,拓跋仕正看着她,眼中满是错愕和惶惑,没有等拓跋仕开口,冷云直接揭开面具苦笑道:“那一夜的单于其实是我。”
“九歌呢?”拓跋仕的声音低沉,听得出他在努力克制:“之前的九歌呢?”
“都是我。”冷云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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