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九歌却再难入睡,姬茕羽最后的那句话宛若鬼魅般阴魂不散,自己介意吗?九歌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甚至连蔚离歇的日常都不曾关注过。如此反复纠结了一晚,临到早晨,九歌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结果睡过了头。
蔚王好整以暇地端坐主位,另一侧的主位空着,九歌还没到。左谷蠡王骆克翘首以盼,单于做事一贯稳妥,怎的这次这么重要的仪式居然迟迟不见人影,不会是出什么状况了吧。
姬茕羽亦是微微蹙眉,目光时不时瞥过身侧看似漫不经心的蔚离歇,倾城正贴心地为他温酒,结果不小心将酒杯碰倒了,正要谢罪,蔚离歇却拿起她的手腕蹙眉道:“有没有烫着?”
倾城似是一怔,转而垂眸道:“倾城无事,谢公子关心。”
他们的这一出,自然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姬茕羽唇角苦涩,持壶斟酒以掩饰眼中的落寞,未曾想酒壶未拿稳,手心一滑便脱离了掌控,眼瞧着自己的这一失误即将引发全场的所有关注及嘲笑,姬茕羽瞬间面色惨白。
“夫人,属下来。”一侧的青棋适时地捞起酒壶站到姬茕羽身边,举止从容地为姬茕羽斟满酒盏,随即退于一旁,仿若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姬茕羽有些尴尬兼带感激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而与此同时,方才所发生的一切皆尽数落在了姗姗来不觉放缓了脚步,姬茕羽昨晚的那句话很不合时宜地蹦了出来,九歌心绪紊乱,抬眸处却瞧见蔚离歇正向这边看来。
“单于!”左谷蠡王的提醒适时地拯救了九歌的错乱,只一瞬,九歌重整了心绪,对着左谷蠡王抱之一笑,随即向主位走去。
“单于果真不同凡响,本王今日算是领教了。”蔚王此时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向九歌。
“让蔚王见笑了。”九歌对着蔚王微施一礼,然后入座道:“蔚王老当益壮,风姿不减当初。”九歌话中带话,暗指蔚王被自己施药蛊惑之事,说罢举起酒盏对着蔚王笑意盈盈道:“九歌来迟,自甘罚酒一樽,蔚王随意。”
蔚王一滞,对这个丫头,他心里着实没底的很,当初被她下药之事,现在想想都后怕,若不是离歇执意劝说,自己怎会跟她结盟。
九歌瞧着蔚王端着酒樽只顾着发愣,不觉轻笑道:“蔚王可是觉得九歌这礼赔的不够?”
蔚王闻言方才回过神来,想起此前九歌对自己的所为,不如乘此机会治一治这丫头也好:“本王诚心与匈奴结盟,单于却让本王在这儿苦等多时,一杯自然太少,久闻匈奴人嗜酒,本王以此壶相赠,不知单于是否领情啊?”
九歌心中一怔,瞧着蔚王差人奉上的一壶酒,不觉将目光投向安坐于一侧的蔚离歇,蔚王的刻意刁难她自然知晓,这一壶酒于她也不在话下,只是,在这种场合下,她突然很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父王。”姬茕羽见状突然起身笑道:“是茕羽不好,昨儿夜里硬拉着单于饮酒,故而今日耽误了时辰,茕羽愿代单于饮这一壶以赔罪。”
九歌瞧着目光淡然,仍安坐于一旁自斟自饮的蔚离歇,不觉接过侍者奉来的酒壶轻笑道:“匈奴人素来以酒结友,承蒙蔚王抬举,九歌愿以此壶相交。”说罢,九歌提起酒壶直接对饮。
台下诸位臣子随从瞬间怔住,这时不知谁带头喝彩,大家随即举杯相庆,欢腾一片,就连蔚王也是看呆在当场,惊服于九歌的胆识和气度。
蔚离歇看向九歌,手中的酒樽被握出了温度,
“公子?”倾城不觉开口提醒。
蔚离歇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可是觉得无聊?”
倾城似有不解,但只一瞬,随即点头道:“倾城新编了一曲,不知公子可愿一听?”
“那是自然。”说罢,蔚离歇直接起身携倾城而去,扔下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蔚王见状也是一愣,但随即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诸位都是过来人,咱们继续,继续。”
蔚王话落,底下便附和一片,毕竟今日的主角说到底还是蔚王,而对于公子的去留,似乎并无多大影响。
九歌笑看向众人,眼底却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惶然。
结盟仪式正常举行,祭牲,歃血,巫舞,九歌心不在焉的履行着仪式程序,众人神色肃穆,仿若一旦礼毕,这庄严而神圣的结盟便将永生永世,一劳永逸了。
对于结盟的有效性,九歌从一开始就没作多想,历史上口血未干的事例多了去了,何况是两个民风完全不同的国家,九歌看一眼台下神色谦恭的臣子们,如果君王的心思一尘不变,臣子的忠诚一尘不变,那世界会是什么样?
礼成,九歌与蔚王互相行礼,蔚王笑的爽朗:
“此番结盟,离歇功不可没,单于好眼光啊。”
九歌闻言怔住,良久方讪讪道:“蔚王说的是,公子深谋远虑,与匈奴的结盟,势必不会让蔚王失望。”
“哈哈哈!”蔚王大笑:“你这丫头倒是有点意思,什么时候再来蔚国,记得走正门。”
九歌不觉失笑,转而躬身施礼道:“谢蔚王。”
离别之际,两国人马相互告别,姬茕羽尤是不舍地拉住九歌:“你当真不去说几句,好歹结盟一场。”
九歌闻言不觉看一眼远处交谈甚欢的两人,终是淡笑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去打扰了。”说着九歌看向姬茕羽:“此去一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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