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水河畔,木屋内,常先生面色凝重地看着墨尘:“你为何如此执着,当真不怕死么?”
“没有为什么。”墨尘淡淡道:“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为师既出墨门,便与墨门再无瓜葛。”常先生轻叹一声:“你强留于此亦是徒劳。”
“树屋被我烧了。”墨尘端起茶盏轻呷一口,不觉蹙眉。
“什么?”常先生闻言瞬间变色,眉毛因惊愕而微微挑起:“乌衣呢?”
“不知下落。”墨尘若无其事地看一眼常先生:“也许变烤鸟了。”
“你——”常先生瞧着墨尘,气得胡子直颤。
墨尘放下茶盏淡淡道:“先生这茶变味了,难喝。”
“瞎说。”常先生闻言一怔,来不及想乌衣,立马托起手边茶盏亲尝一口:“这可是老夫刚收的新茶,哪来的变味。”
“心境不同,茶味自然迥异。”墨尘不急不缓的来一句:“先生宠辱不惊,喝不出其中差别也在情理之中。”
常先生被墨尘堵得一时端着茶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良久方才没好气道:“乌衣在哪?”
“被叶九拿回去当鸟质了。”墨尘淡淡道:“没办法,先生教出来的,废话太多。”
“叶九?”常先生没有理会墨尘的挖苦,作势思索道:“那个半人半兽的家伙?”
“没错。”墨尘也不点破,就着常先生的糊涂淡然道:“乌衣太小,怕是不够给它塞牙缝。”
常先生瞧一眼墨尘,笑的一脸坦然:“叶九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他待乌衣很好。”
“此一时,彼一时。”墨尘挑眉看向常先生:“叶战当年也没说他想称霸中原。”
“他已经不在了。”常先生不觉皱眉。
“他女儿还在。”墨尘的眸子深邃,语气淡漠:“称霸中原的计划也在。”
“所以呢?”常先生看向墨尘:“这就是你放弃那丫头的原因?”
墨尘闻言一滞,转而蹙眉:“叶青说他没见到你。”
“嗯。”常先生轻捻着胡子抬眉道:“他是没见到我,是为师要见他的。”
“好玩么?”墨尘不觉起身:“先生这颗爱管闲事的心若是用来兼济天下,想必收获更多吧。”
“又不是种菜,要什么收获。”常先生不觉呵呵一笑:“我瞧那丫头不错,有着一夫当关的气势,与你倒是相配。”
“所以先生很期待瞧见我与她相爱相杀?”
“相爱那是自然,老夫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尘儿也该想着替为师要个娃娃了。”
墨尘闻言瞬间黑线:“先生想多了。”
“不多不多。”常先生立马正色道:“为师曾偷偷瞧过这丫头的面相,物是人非,乃大异之人。”
“什么意思?”墨尘不觉蹙眉。
“具体什么意思为师一时半会儿还解释不了。”常先生说着抬眉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完颜九歌与之前的完颜九歌肯定是判若两人了。”
墨尘闻言立马无语道:“她失忆了,师傅若是指的这件事,墨尘已经知晓。”
“失忆?”常先生微微皱眉,“不对,应该不止失忆这么简单。”
“那是什么意思?换人了?”
“换人?”常先生若有所思,随即像是自言自语道:“换人?替身?好像有点对了。”
墨尘看着常先生,良久方轻笑道:“先生还是先歇着吧,墨尘过几日再来拜访。”说罢,不待常先生回应便翩然而去。
常先生没有理会墨尘,口中依然念念有词:“换人,换人,身子未变,想法变了,想法变了?借尸还阳?”就是一刹那的灵光闪现,常先生瞬间恍然大悟,于是一拍脑袋抬头道:“哈哈哈,为师终于明白了,那丫头其实根本不是失忆,而是——”话说了一半,常先生这才发现眼前早已没有了墨尘的踪影。
邢杨会盟馆门口,这天是九歌之前定好的启程的日子,车马已经全部就位。
骆克起了个大早守在门口,结果一直待到午时才等来并肩同来的蔚离歇和九歌,骆克瞬间呆住,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忙上前行礼道:
“骆克见过蔚公子。”
蔚离歇亦是欣然还礼:“左谷蠡王有礼了。”
九歌有些尴尬的立于一侧,蔚离歇倒甚是自然的笑看向九歌,眼中的情意丝毫不加掩饰。
左谷蠡王似是明白了什么,不觉呵呵一笑:“素闻邢杨山水如画,老夫行动迟缓,故而想先行一步顺带赏景,不知单于是否批准?”
九歌刚要开口,却被蔚离歇抢先一步道:“左谷蠡王尽管放心赏景,蔚某定当护送单于安全返回。”
“哈哈,如此便有劳蔚公子了。”左谷蠡王随即抱拳道,然后转身便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九歌有些无奈地看向蔚离歇:“你一言不发的跑来,如今还要送我回匈奴,那蔚国怎么办?”
“蔚国有我父王在。”蔚离歇说着笑揽过九歌:“走,带你去个地方。”
“啊?”九歌瞬间惊诧道:“去哪儿?不是说送我回匈奴吗?”
“这么急着与我分开?”蔚离歇有意凑近九歌:“倘若我想将你留下呢?”
九歌怔怔地看着蔚离歇,直到馆中下人将马儿牵来,蔚离歇勾起一抹笑意直接抱过九歌飞身上马,九歌一脸茫然地侧身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不知道。”
“什么?”
一路飞驰,待得九歌反应过来之时,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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