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敛心中宛如被抽空一般,没有渡船,河西琪军无论如何也飞不过河水,别处又指望不上,也就是说,自己所领的这支琪军在未来几日,将成孤军,而陆林地势奇特,灌木丛生,荆棘满地,利守不利攻,而四周有利地形皆被昭军占领,且布满障碍,除非那个姬茕羽愿意放他一马,否则,琪军一众人马定会被困死在此处,更令人绝望的是,这里没水。
姬茕羽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达敛,营帐中,姬茕羽乐呵呵地看着玄玉:
“漉河口的渡船可是二哥干的?”
“是。”玄玉在案前坐下。
“我猜就是。”姬茕羽一脸崇拜的看向玄玉:“二哥真是来去无踪啊,就茕羽收到的最新消息,二哥眼下应该在微国才是。”
“行军打仗,先发方能制人。”玄玉看一眼茕羽:“这一点,九歌做的比你好。”
“哦?怎么说?”茕羽一脸惊疑道。
“在我递信给你之前,越陶便已经被拿下了,如此一来,达敛的兵分三路如今便只剩他这一支孤军了。”
“果真?”姬茕羽瞬间大喜:“这个九歌果然不同凡响,二哥可知她是如何攻下的?可有伤亡?”
玄玉笑着摇头:“不费一兵一卒,守臣郑客亲自开城投诚,举城皆欢。”
姬茕羽怔住:“不费一兵一卒?”
“她的计谋倒是别具一格,水灌越陶,以此为要挟,迫使郑客不得不投诚。”
“水灌?”姬茕羽为之一愣:“如何水灌?”
“自己想吧。”玄玉懒懒的起身,“走了。”
“二哥去哪?”姬茕羽忙追问一句,这个二哥实在让人难以琢磨,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睡觉。”缓缓地扔下两个字,玄玉便翩翩出了营帐。
越陶近郊,战科正领着一众士卒不分昼夜奔赴救援,孰料快到城下之时,突然收到密报,说是越陶已被攻克,战科心中一凉,忙调转方向就要撤退,赵鑫带领的昭军武卒早已严阵以待,生生将琪军的退路截断。
“战将军,既然来了,不如去城中坐坐,何必急着走呢?”
战科一惊,转而看向赵鑫:“郑客奸贼,居然将城拱手相让,尔等不必废话,要打便打。”
“将军这话可就说错了。”赵鑫也不着恼,只是呵呵一笑:“物归原主而已,何来做贼一说,郑将军顺民心,随民意,反倒置自身名节于不顾,此等大义之士却被尔等如此诋毁,实乃琪之不幸。”
“你少在此妖言惑众,请受我战科一戟。”说着,战科挥起长戟便向赵鑫刺去,却被赵鑫用长矛挑开,战科愤起再刺,赵鑫一个后仰让开,两人打了几个回合,却是不分上下,这时,不知谁吼了句:
“士可杀不可辱,将士们,杀呀。”
话音刚落,方才静于两侧观战的士卒顷刻间喊杀着冲向对方,厮杀成一片。一时间,怒吼声,嚎叫声不绝于耳,战科和赵鑫更是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琪军本经长途奔波,体力已是不支,加之人数稍逊一筹,几个时辰交战下来,不免落了下风。
等郑客跟随九歌一道赶至现场的时候,厮杀的场面已是惨不忍睹,琪军将士大多战死,无一降卒,昭军虽说是人数上占优势,却也伤亡惨重。
赵鑫坐于马上,满脸是血,而此时的战科已被打落马下,周遭被几百琪军护住,尽管个个挂伤,却依旧负隅顽抗,宁死不降。
赵鑫此时已无心再做劝说,只是沉下脸,冷冷道:“宁死不降者,格杀勿论。”
“且慢。”郑客赶忙制止,手下猛一挥马鞭便行之赵鑫跟前:“烦请将军给郑某一些时间,郑某有话要与战将军讲。”
:“此人冥顽不灵,方才本将军已规劝多时,依然毫无成效,郑将军无需多言。”
“请将军让郑某一试。”郑客朝赵鑫揖拜道:“将军放心,郑某不会占用太长时间。”
说着,郑客便快速走至战科跟前:“郑某知道,此时在战将军眼中,郑某就是一叛国贼。”
战科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叛国也好,怕死也好,郑某只有一句话,百姓是无辜的,将士们的性命也是无辜的,战将军何苦为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事而置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呢。”
“何为有意义,何为没有意义?”战科不屑的昂起头:“将军毋庸多言,要杀便杀,我大琪将士忠于大王,绝非尔等贪生怕死之徒所能领悟的。”
郑客一滞,同为战将多年,未曾想他如今对自己的成见竟如此之深。
“愚忠。”一直沉默在旁的九歌淡淡的开口道。
战科闻之面色一黑:“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在此口出妄语。”
九歌并未理会他,直接下马走至琪军跟前:“诸位将士,越陶一战,郑将军守城多日,不动一兵一卒就使我军自损八千,知道为什么吗?”
众将士皆是一愣,战科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将心比心。”九歌提高声调肃穆道:“越陶原为蔚国故土,百姓也原为蔚国子民,可是,就因为守臣郑将军,这些百姓宁可撇开母国于不顾,心甘情愿的为郑将军鞍前马后,誓死守城,试问,如此将军,可会是贪生怕死之徒?又可会是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
九歌的一席话使得眼前将士纷纷私语,战科也稍稍缓和的脸色,同为战将,郑客的为人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他不能接收他举兵投降。
“既然是不惧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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