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倾的目光向教坊司处偏转,并极其自然的落到了某位“娇姑娘”的身上。
蹙了蹙眉,她是真不知道这位仁兄究竟有什么癖好。
怎么?
待会儿还要给大家跳个舞?
那边的“娇姑娘”似乎也看见了她,正悄悄对她挤眉弄眼呢。
对此白凤倾胃里冒酸水儿,赶忙是又喝了一口茶。
“所以呢二姐姐,娘娘到底为何借人啊?”
白锦溪对此颇有兴趣,全然没注意到自家二姐姐在犯恶心。
对此白凤倾顿了好一会儿,这才顺了气道:
“为了皇上。”
“为了皇上?”
白凤倾点点头:“礼部虽在局势上偏向了肃亲王,可他们到底是朝廷的一份子。加之这是皇上第一次参加春猎,若这夜宴连歌舞都没有,他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脸面?”一旁偷听的白暄忍不住了,“他不是早就没脸面了么?”
不是,他说错什么了么?怎么两个妹妹都对着他翻白眼儿啊?
白暄表示很委屈……
“你我皆不在乎皇上的脸面,满朝文武也一样,他们甚至巴不得皇上当众丢脸。可有一个人不一样,她在乎,这就是她借人的原因。”
白凤倾这淡淡的一句话,却在白暄心里击打起了千层巨浪。
她在乎?
谁?
贵妃么?那个张牙舞爪的贵妃?
她真的喜欢皇上?
不应该啊!
白暄本是不信的,因为他这个纨绔少爷日常混迹各家私宴,宴上各家子弟也少不了要八卦八卦东陵朝堂。
自打这位姜贵妃进了京,那热度就没降下去过。
天天搞事,隔三差五搞人,大家想不讨论她都难。
这女人够劲儿啊,而且有意思。
所以大家免不了要猜猜她的心思,寻思她到底是玩儿心重呢?喜好美人呢?还是大智若愚,在借着傻劲儿打压别人,好为姜家铺路呢?
总之,大家最认可的答案便是姜茶极有野心,是想牢牢得把持着傀儡帝,好让姜家芝麻开花更进一步。
他白暄听了那么多,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
白凤倾乃姜茶的闺中密友,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只是白凤倾,连带着他那亲妹妹也总去跟姜茶喝茶。
所以对方说的话绝非空穴来风。
可姜茶怎么会喜欢那个傀儡呢?就因为那傀儡长得好看?
白暄觉得自己胸口发闷,而说出这些话的白凤倾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作为一个真正的明眼人,白凤倾已经觉察到了姜茶的心。
这位看似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贵妃娘娘,此番怕是真的栽别人手里了。
说实话,姜茶越是处处维护着苏肆,白凤倾便越觉得这是苏肆在拉姜茶挡刀,又或者说是在借姜茶的势。
又抬眸瞧了瞧不远处负责巡防的雾月,白凤倾的眸色又暗了几分。
雾月身后跟得都是姜茶的人,那姜茶身边呢?
身为女主角,她总是有一针见血的能力。她觉得姜茶此刻完全就在苏肆的包围下,又或者说是牢笼里。
这是苏肆亲手为她编的,然后再拉着她的手一点点拉她进去。
等她乖乖的在里面站好,那个人或许便要关上牢门了。
又饮了杯茶,白凤倾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姜茶。
该说的她已经委婉的跟姜茶说了,可对方的态度让她无所适从。
她开始踟蹰了。
身为朋友,她希望姜茶离开这种危险人物,即便不离开也需得多加防备。
可身为一个局外人,她又不知道她的见解对姜茶是否正确。
你之良药,我之砒霜,她很混乱,以至于一时间竟都没听到白锦溪的声音。
“二姐姐,二姐姐?”
“怎,怎么了?”
“皇上和贵妃娘娘来了。”
白锦溪指着远处的金车,那一袭月白锦袍的少年正将少女抱下马车,然后温柔的放在自己跟前。
若说少年是皎洁神秘的月,那他身旁的少女便是明若流霞的光。月白裙,海棠绣,发间珠翠去尽,独留几朵栩栩如生的雪色玉海棠。
少女本就肤若清雪,如今再有了衣裙与玉海棠的衬托,当真是粉雕玉琢令人移不开眼。
也不知她是热的还是害羞,脸颊上竟掀起了一抹薄红,瞧着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又凶又娇,连如今恨不得掐死她的肃亲王苏信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若非留下她后患无穷,他还真想……
然而姜茶为何脸红,或许只有她与身旁的苏肆才知道了。
那都是被苏肆亲的。
在场谁能想到,这在众人面前规规矩矩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傀儡皇帝,竟在车上多次不要脸的凑近他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少女,然后一点点磨掉了她的口脂,就跟不怕中毒一样餍足……
眼下的口脂是新的,是苏肆在下车前亲手替她抹上的。
那动作温柔体贴,却也带着点儿只有爱人间才能明白欲。
因此姜茶脸上火辣辣的,尽管已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那红也只是薄了,而不是退了。
“茶茶,你没事吧?”
看着在大众面前温柔体贴,时刻伪装着天真无辜的苏大反派,姜茶差点儿没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我有没有事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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