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寒江没有了剑,却浑然不觉,依然去哄他怀中的孩子,逗那孩子,要他不哭不闹甚至不笑。这才像狗蛋吗。
然而,事与愿违,孩子在他怀中大哭不止。
孩子当然哭了,在被巨臂吓傻了以后当然就是不断地哭了,因为孩子要找他的妈妈,找爸爸,找爷爷,找奶奶……
北辰寒江再次急躁起来,脸上甚是不好看。
人们紧张极了。
幸亏这时,巨臂再次修复好,再一次向他压来,要解救那孩子。
噌,北辰寒江挑起了手中的枪。
枪,光明枪。
光明枪虽然不如湛卢剑,但是,威力依然无穷。
霎时间,空气仿佛都要凝结,因为两把利器都亮在了空中,对峙。
对峙,对峙。
巨臂和世手压上了北辰寒江的头顶,却迟迟不肯下来。
显然,巨手中的指挥者并不想让北辰寒江死,否则早已在先前将他捏死,哪有他抽出湛卢剑的机会。
巨臂的指挥者为救孩子而来。
果然,与北辰映雪猜测的一样,巨臂中传来了喊话声,“教主,你放开那孩子,放开!”
是光明教人的声音。
北辰映雪明白了,这是哥哥的教徒们为了阻止哥哥祸害孩子而走的不得已之路,不得不运。
光明教人在巨臂里通过传音大声地冲他们的教主喊叫:“放手,放手。”
“只要放了那孩子,我们就不会伤到你。”
“教主,你放手啊。”
显然,喊话的不止一个人,指挥室里定然是好几个人异口同声。
然而,北辰寒江却不放手。
北辰映雪在旁边看得急了,就要又一次冲上去夺哥哥手中的孩子。
然而,刚才的凶险历历在目,他举步维艰,只有大声地冲哥哥喊:“哥哥,你放手啊,快放手啊。”
北辰寒江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还要疯颠,还在抱着孩子不丢,且开始发怒地冲孩子道:“你怎么不乖,你怎么不像我的狗蛋,你怎么在哭。”
哗,他的手开始去捂孩子的嘴。
哇的一声,周围的族人们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大家知道,接下来教主北辰寒江定要捂死那孩子了。
这样的场景已不止一次上演了,二十多个孩子已死在了同样的手段。
不忍看,一个个不忍看,都知道结果。
但又不得不看,于是一个个冲那巨臂喊了起来:“杀,杀,杀,杀了他这个魔鬼教主,他不配当我们的教主。”
“杀,杀啊。”
北辰映雪双腿颤栗,恐惧到了极点,他知道,巨臂落下,哥哥弄不好就要完蛋。
纵然光明枪也厉害,但怎么能敌得了族魂之眼。族魂之眼,所向披靡啊。
幸好他看到,巨臂并没有落下,相反却不住地颤抖开了。
颤抖?那是颤栗啊,显然,指挥者在犹豫。
终究,巨臂还是落了下来。
北辰映雪不忍看,“不要啊。”
他冲了上去……
这时,一个红影抢在他面前,一掌亮在了空中,拦住了那巨臂的落下。
巨臂停住了,带着疾风,停在了那红影的额头前,好险好险。
却原来是小光头——珠玛。
珠玛手提着一只古琴,正是吐蕃人常用的“札木聂”。
她一手拿琴,一手扬起,亮在了空中,身体护住了北辰寒江,同时,也阻止了巨臂的下落。
巨臂显然是被她的出现愣了一下,停在了空中。
珠玛衣袖一撩,再不顾那巨臂,而是当着众人,当着北辰寒江,当着巨臂的面,开始弹奏。
她依然弹奏的是那晚那首——《格桑花》。
北辰映雪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正是那天晚上哥哥与这珠玛在山上,在月光下,在他的偷听中所唱的歌。
歌声像个百灵鸟,千回万转,清脆悠扬。
“格桑花儿开,浪漫染云彩。
花蕊捧着心,花瓣牵着爱。
雪域高原一幅五彩的画哟,寻芳的使者情窦开。
格桑花儿开,芬芳飘四海。
花枝摇出舞,花叶似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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