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一派对生死的态度,其实就更贴近于生死之体,黄老道家提倡是是生死之用。
用就是要让其发挥其应有的作用,让其在自然或者社会上产生作用而不是空过的,体和用就像一块金子,体是金子本身,用则是如何雕琢金子,其实这两者仅仅是态度与方法不同,但是实际上却是在阐述一个东西。
之前说了黄老道的用,这里就来说说老庄看待的生死之体。
庄子里说,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死生如昼夜之交替。又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生死在人文社会来看非常具有价值,但是往大了说,其实如同昼夜一样,本身是自然的一种变化,在道家也说,人生之如寄旅,死方归。就是说人生是自然的造化,好比出行寄宿的旅人一般,死亡不过是回到了来的家而已,即使旅店再好,但人终究要归家。
从这个角度来说,就是站在了自然的大体上,生是一种存在,死后,精神归于道,身体归于尘土,重新参与自然的循环,除了人的生死以外,乃至日月升落,地球的成灭,乃至宇宙的变迁,都是一个变动的过程,从产生到毁灭,又从毁灭到生成,循环往复,本身毫无意义,佛教讲叫诸行无常。
但是人文为其赋予了意义,人文和社会为其赋予了更多的意义,在自然死了就是死了,但是在人来说,会有壮烈有重于泰山,也会有遗臭万年,为人唾骂,这是一种建立在人文属性的存在,而这种人文属性,有一个统称,就是礼。
礼这个词在现代被贬义了,我们说封建礼教,这是一个贬义词,因为认为礼束缚了人的思想,其实礼这个词很大,不光是礼节,其实本身是一种社会人文秩序的统称,比如说中国人说汉语,大家约定俗成说普通话,美国则说英语为主,这就是各自社会建立起来的秩序体系,这种秩序体系统称为礼。
而这种礼的存在,则是为了人类社会的稳定“礼之用,和为贵”礼是为了和才存在的,和就是人类社会秩序的稳定,这种稳定是为了人类的个体结为集体能更好的生存与合作,但是这种礼并非稳定的,儒家提倡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恰恰是那个生产力还不足的时代所最稳定的社会结构,用老马的话说,伴随生产力的提升社会的结构会不断变化,而这种变化,本身也是礼。
如果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礼,不适应社会了,或者说社会秩序的维护不再需要其存在的时候,那么这些旧礼就会退出历史舞台,伴随而出的是新礼,我们现在说的民主,人权等等,这些同样是礼的一部分。
而礼乐崩坏就是战争的时代,人们和野兽一样,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极尽杀戮之能事,这是人类社会的悲哀,但也是人类社会组成的一部分。
而就自然本身来说,礼的意义却并不重要,因为这只是人类社会一种人文产物,他并不会干涉自然的法则变化,就像生死来说,不会因为你为人类做出多大贡献就不用死了,该死的时候一样会死。
再从更广义的角度来说,生死是一体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不光是狭义上的人的生死,而是更广义的就在这个瞬间,人的念头,时间的变化就在生,就在死,现代说的量子化,粒子的变化,几乎是忽然的,生的同时就在死,反之死的同时也在生。
生死不二,两者是一体的,佛教大乘八宗之祖龙树菩萨以中观学闻名,龙树菩萨所著中论里开篇做八不偈,里面这么说“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出”这里所说的八不中道,就在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直指其空性,也就是其生死不二的那个体。
庄子大宗师里也说朝彻“三日后而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其名为撄宁。撄宁也者,撄而后成者也。”
这里讲的见独,独是无二之意,也可以说是见到道体,也就是说继续往里深入,生死本身也是一种相,也是一种用,所以生死之变是一种天道之常。
这种生与死,乃至人类社会的秩序,都是昙花一现,仅仅是时间长河里的一个泡,不会恒常存在,而是在永恒的变化中,相与相的流转,金刚经里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既然是变化的,那么又何必好生而恶死呢?就好像你看到一个向左摆脑袋的金狮子,一个向右摆脑袋的金狮子,两个都是金狮子,样子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你喜欢这一个而讨厌另一个呢?
道德经说“故常有,欲以观其徼;常无,欲以观其妙,两者同出而异名。”有与无和生与死,都是同出而异名,但是人们却将其分化了,在这种情况下不是觉得可笑吗?
所以老庄一派对于现实社会乃至生死本身,并不在意,而是追求自我的逍遥于超脱,无拘无束的驰骋于天地间,独与精神万物往来,泉涸,两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相濡以沫看起来更唯美更具有人文理性,而相忘于江湖才是常态。
之前提到了下道家的黄帝阴符经,有吧友说阴符经在历史上出现时代不确认,这是确实的,虽然在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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