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做什么?”
青年低了低头,“我说过,要卖身为奴,请让我为您做事吧。”
蓝戈略惊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问了街上的人,是他们告诉我的。”
亏笑道:“蓝兄,你现在可有名了,现在上个街,十个人中有八个人能把你认出来。”
蓝戈摇了摇头,流言的力量果然很强大,他转身欲走,青年也跟着他走,蓝戈停下。
“我这里不缺人手,你还是走吧。”
青年郑重道:“不行,大恩大德,必须要报。”
这人真是死脑筋,“那我不需要你报行了吧?”
“你不需要,可我还是要报的。”
又是一个迂腐的呆子。
蓝戈不耐烦地转过身,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养闲人,也养不起。”这是实话,府里的护卫们都被他派去开荒种地了。
见蓝戈要走,青年急了,“我……我不是无用之人,我也会许多东西的。”
蓝戈脚步不停,青年又拉着亏的衣袖,“兄台,恳请你帮我说说好话,让我留下来吧。”
“这个,”亏有些为难,“蓝兄说不用你还恩就不用了,我也没办法,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青年黯然道:“可我已经回不去了。”
“这是为何?”
“其实,我并不是卫人,我是从宛丘来的。”
亏不由讶然,“你竟是陈国人?”
青年道:“是啊,我和母亲一路逃难,本想来朝歌寻亲,无奈被舅父扫地出门,母亲年老体虚,没有撑过去,迫于无奈,我才去卖身为奴,如今已没有地方可去了。”
亏心生同情,“原来兄台也是迫于无奈,可蓝兄的命令我也不敢违抗,我这里有些钱财,兄台先拿着应付一下吧。”
亏又说了些话,才走进府邸,蓝戈正在看书,偶尔撒一把鱼粮,鱼儿轰涌而至,抢食抢得正欢。
“蓝兄好闲情。”
蓝戈点头,“是啊,想把它们养肥了捞上来烤着吃,不得不费点儿心思。”
亏瞠目结舌。
“无聊!”虎头吐出一句。
蓝戈道:“看书就不无聊了,我书房里摆着那么多,从来就没见你去翻过。”
“你,无聊!”
蓝戈哼道:“去看书。”
“不好看。”
“也许只是你没有发现你喜欢的那一种,还有,不会写字认字相当于残疾,我手下不养闲人,也不养残废。”
虎头愤怒地看着蓝戈。
蓝戈又看向亏,“还有你,不用随随便便就发善心,万一就被坑了呢?”
亏一愣,怎么又说起他来了,“蓝兄,你的意思是?”不用蓝戈回答,他已想了明白,“可是,明明是蓝兄你先出手助人的呀,我只是……”
蓝戈打断他,“我第一次出手可以算是好意,第二次再出手就是大意,不得不留意,你懂了么?”
“不懂。”
蓝戈正色道:“眼下是多事之秋,万事都得小心,不要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可万一,人家真的走投无路了呢?难道我们也要怀疑他?”
“我们只帮得了他一次,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旁观时必须旁观,没有人能够永远都在他困境时伸出手,更何况,我们也要保护好自己的手。”
亏叹了口气。
公子惠孙生辰,如今公子只他一人得势,众大夫见风使舵,早早就开始准备贺礼。
有人来拜见蓝戈,商讨商讨该送个什么礼物,总觉得送得多了,也没什么新意,不能出奇。
这次人大多是来向蓝戈献殷勤的,如今蓝戈受卫武公宠信,可谓是一人之下,不巴结他巴结谁。
蓝戈来者不拒,水至清则无鱼,纵使身居高位,也要能和低位者打成一片,做起事来才会易如反掌。
“送美人儿?”
“不行,公子惠孙不贪美色,必不能得他欢心。”
“送珍宝?”
“如今还有什么宝贝能让公子心悦不已呢?府库里金玉堆积如山,有什么没有见过的!”
几位大夫争执不已,迟迟没有主意,蓝戈道:“照你们这样说,别的大夫都不会送这些东西了?”
“自然会有人送的,只是,司徒你不同,你得送个别致的,这样才能凸现你的智慧。”
蓝戈破不赞同,“搞得跟相亲似的,还要出类拔萃。别说了,就去库里挑一件铁器。”
“这东西稀罕,不错!”
蓝戈一发话,不赞同的也赞同了。
蓝戈并未刻意讨好公子惠孙,因为他知道,公子惠孙是当不了国君的,但也没必要得罪他,便让乌赶制出一把铁剑,虽不太锋利,但也算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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