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元贞将悲伤之情强行平复下去,说道:“朝廷年初定下擒获倭贼升赏格,正是因为倭匪实在猖獗;我乾元宗是隐宗,却不能视外邦贼人害我父母兄弟而不顾。安儿,此番你替我乾元宗出世,见着倭贼便杀,无需顾忌。”
第五安迟疑道:“师父,倭人亦有男女老幼,当不至于人人皆恶。若是为匪为贼,自然当杀;若是一般百姓,杀之则不忍。”
第五安的疯症早已是第五元贞的心病,今日徒儿病症突然加剧终使其痛下决心。既然师弟莫病瞧不出徒儿有甚病根,那便多半是因为徒儿自幼生活在山中、少与世人接触的缘故:
甚话都憋在心里,岂非就憋出病来?
是以,杀不杀倭贼倒在其次,最要紧的是让徒儿有机会尽可能多与人说说话、打打交道,或许对他的病症有些好处,第五元贞微笑道:“安儿自行决断即可。”
第五安略略思忖,说道:“既然倭匪猖獗,则宜早不宜迟,弟子明日便下山去。”
第五元贞闻得随自己生活十八年的徒儿明日便要离去,心中顿觉浓浓不舍;瞬时眼眶微湿,怕徒儿见着伤心,便微笑着转身进得屋去。
第五安呆立原地,心中颇为复杂,想着师命自然当遵,自已也愿意去江湖游历一番。但如今却不比以前,脑子里总会出现让人不耻的念头,偏偏这些念头确又是自己的念头。
自己可是乾元宗大弟子,言谈举止都代表着宗门;此番下山,务必死死压着那些念头,万万不能做出辱没宗门的事来。
只是,那些念头发乎自然,多半都是念头出来之后自己方才发觉,如何压制得住?。
第五安很忧郁,相当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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