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兵器落地的声音。
“锵!”
“铛!”
“叮当!”
不停的有金属撞到地面的声音传来,过了有一会儿,有压抑的哭喊声爆出来,“你说谎!这不是真的——不对,不对!难道神真的遗弃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为何神女会走?为什么?”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夏候晴身子往斗篷里缩缩,觉得还是冷,干脆整个人缩到耶律哲的怀里。
那种感觉又来了,绝望的味道,带着金属和血腥混合的气息,冲撞入她的五感中,让她浑身发冷,四肢微颤,太阳穴鼓鼓的涨痛,身体内像有头野兽在胡冲乱撞。
耶律哲下意识的搂紧她,微微皱了下眉,“阿晴?”怎么感觉那么凉?
六七月灼热的天气,夏候晴浑身冒着寒气,耶律哲像搂着一块冰,他担心的低头看她,“你怎么了?没事吧?”
夏候晴艰难的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盛国子民的情感吸收最为敏感与彻底,盛国人的喜怒哀乐,直接能改变她情绪与身体状况,她虽然不能理解盛国人对神那种痴狂的依恋与崇拜,但相处了那么久,她能明白他们的心情——那种疯狂的眷恋着母亲却惨被遗弃的弃儿的心情。
对于盛国人来说,你可以砍掉他们的手脚,割掉他们的五官,毁去他所有的一切,但你绝不能在他们还沉浸在已经被神原谅的幸福氛围里对他们说:“其实你们的神早在两年前再一次弃你而去。”
这简直就是比天塌了更让他们崩溃的消息。
当下,就有个五大三粗的士兵失控的狂叫着冲出队列,疯狂的撞向还保持着拥抱天空状的毕仁贤,“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要撞死你这妖人——”
毕仁贤不紧不慢的收回双手,双目低垂,根本没看冲向他的士兵,“呯!”重物撞到玻璃的声音,那名士兵被反弹得跌倒在一米之外,他如发疯的野兽一般挣扎着爬起来,再一次撞向毕仁贤,再次被弹回来。
士兵如同失去理智与痛觉的人偶,一次次的撞向初阳中的紫衣前国相,一次次的被弹回来,直撞得头崩额裂满身鲜血。越来越多的盛国士兵瘫坐在地上嚎哭,整个盛国军队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看到军队开始向溃不成军的方向发展,几名将军皱着眉低声向大王子说着什么,大王子遥遥的向着耶律哲这边扫一眼,坚定的摇摇头,任我行扯着嘴角冷笑一下。
毕仁贤不耐烦的看着撞得奄奄一息如血人般的士兵,皱皱眉,伸手凭空一抓,那名士兵捂着脖子抽搐几下便不再动了。
他掉头往外走,经过万晓风身边时,冷冷的说:“我该做的做完了,你答应我的,我记着。”
万晓风笑笑,“我也记得。”
万晓风微笑的看着那一大片乱哄哄的盛国军队,“我早就说了,你们若能明白我的苦心,便及早回去收拾行李,帮我们扳倒亵渎神的元凶千历王的后人——耶律王室,从此,你们就是我东越国的子民,能像我们东越子民一样得到神的庇佑,一样享受得到神泽,共同为神服务。”
接着他又苦口婆心的劝:“我们东越和你们盛国本就同一脉,何必一直如此自相残杀下去?我们早就应该放下手中的兵器,同心协力,一起实现东越盛国共荣,我们东越人宽容亲和,定不会亏待你们……”
“噗嗤!”任我行抱着银枪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夏候晴抱着嗡嗡作响越来越痛的头,想破口大骂都没有力气,哼哼着说,“这死笑面虎,快让他闭嘴!我的头越来越痛了……”
耶律哲拥了拥她,低低的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再帮帮我。”
夏候晴头昏脑涨的还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就只见耶律哲拍马出列,走到两军交战的最前沿,正正的对着胜券在握万晓风,冷冷的说:“你知道得倒真不少。”
大王子耶律培见状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大喝一声,“三王弟!你干什么!”
耶律哲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父王会理解我的。”
耶律培急得想拍马上前阻止他,却被任我行一柄银枪阻了去路,“三王子自有分寸,你别拖后腿。”
“可是,可是——”耶律培急得满头是汗,被任我行冷冷的扫了一眼便立时噤了声。
万晓风的笑容僵了僵,回头看了看万可良,迟疑的问:“你是……盛国三王子?”
这不能怪万晓风不认得对方,在他大哥万向东死之前,他一直在学校教小孩子们气功和兵法,后来被他父亲万可良拎上战场,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对上盛国的主力军,而盛国的主力都在大王子手里,耶律哲都是打后援比较多,虽然偶尔也冲锋陷阵;而且他有个怪癖,在战场上喜欢头盔加面罩,所以现在他没带面罩的跑到东越国这个新将面前,怪不得他认不得这张脸。
“正是!”
万晓风彬彬有礼的行了个见面礼,“不知三王子有何指教。”
“指教我倒不敢,能在我国安插这么多眼线,你们东越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耶律哲话锋一转,“你又如何知道你那眼线没有欺你?你说我盛人对神女不好,你们是哪只眼见到了?你说神女离开了盛国,你有哪只眼睛看到了?眼见未必为实,何况你只凭探子的一面之词就能确定神女离开我盛国了?万少将,你也可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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