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扫帚眉瞪了夏候晴一眼,“现在军中传言,当初从东越军中掳回来的并非神女本尊,真正的神女被藏了起来,狡猾的东越军故意让我们抢走被施了法的巫女,让巫女来败掉我们盛国的国运!”
夏候晴越听越心惊,亏得她当初还认为这些古人太好骗,这么容易就让她混饭吃,原来是自己太天真。
她这两年的无作为,早已让别人对她的身份起疑。
虽然银甲将军的言论有些可笑,自己军队不争气还怪到了她的身上。
但是,在这个信奉鬼神的世界里,她不是最适合被怀疑被迁怒的对象么?
坐在国王边上的耶律保最先坐不住了,他没想到神女居然不肯操刀,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
他急吼吼地跳起来骂道:“钟魁!你少胡说八道,神女怎么会是巫女?你没证据别乱说,明明神女她百毒不侵,怎么会不是神——”
离他最近的耶律哲一把把他摁回座位上,呵斥:“闭嘴!”
耶律保平常最敬畏他这个三王兄,但此时却不管不顾的继续嚷道,“父王,王兄,你们不要听钟魁胡说,神女她是真的……”
高台上的国王沉声下令,“把四王子带下去,禁足一个月。”
盛国王母欲言又止,眼巴巴的看着几名侍卫把她的儿子拖下去,咬着下唇低头去捏杯子。
唯一一个为她说话的人都被带走了。
夏候晴已经清楚这形势,今天要不能自证清白,她就得被烧死。
银甲将军继续侃侃而谈,“若是东越国巫女,只要被本国子民的鲜血溅到,便会露出真身,如果你坚决不肯生剖祭品,那我们只能冒犯了,用火烧出你的真身!!”
夏候晴深吸一口气,狠狠的瞪了那红发红瞳的将军一眼,走回去捡起那把黑里带红,不知染了多少人鲜血的祭刀,心里默念:对不起,我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你死好过我死,而且我死了,你也一定活不了,所以,你就忍耐一下,当作帮帮我吧。
她在众人的注目中慢慢的举起祭刀,祭台上的那个少年已经不哭不喊了,睁大澄澈的眼睛看着她,默默的流着泪,夏候晴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一下子又软了,这明明是个孩子啊,这孩子跟她失明前看到的夏候天赐一样大啊。
她怎么能狠得下心。
她怎么能下得了手!
夏候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对银甲将军说,“我能不能借你的刀用一下?给他个痛快吧。”
祝老这个专业解说员这时又跳出来了,“神女不可!在献祭的过程中,祭品须得嚎叫以及存活一定的时间,这样才能引起天神的注意,效果才更佳。”
夏候晴暗骂了声娘,这惨无人道的规矩是谁定下的?
祭台上的少年虽然手腿依旧抽搐,但表情已经没那么惊惧,他抖着声音求夏候晴,“神女,我求你在我死后能帮我留一小撮骨灰,刮东风的时候帮我去高处扬了,这样我就能回去再看我亲人一眼,神女,求求你了。”
夏候晴低声道,“对不起。”
手中的祭刀犹如千斤之重,如果今天为了活命手染上鲜血,那她余生还能否有心安的日子可过?
夏候晴觉得无比憋屈,算上两生,她从未被人逼到如此境地,情绪一上来,她便豁出去了。
她用刀指着周围的人高声道:“我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不是什么神女,更不是什么国的巫女!我还告诉你们,这世上本就没什么神,别整天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没用的仪式上!”
钟魁怒道:“妖女!终于承认自己不是神女了,对东越国的人如此心慈手软,还敢说不是他们派出来的内奸?!来人,把这妖女绑上高台用火烧了!”
顿时,成千上万的士兵举起刀戟,高吼:“烧!烧!烧——”
夏候晴倒退几步,一面懊悔自己情绪失控激怒他们,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一面又被怒火焚烧,凭什么说她是妖女?
神女是他们封的,妖女又是他们叫的!
凭什么自己的性命要被他们左右?
凭什么?!
她退到祭台的边沿,对面咄咄逼人的盛国人,怒不可遏,天色越来越阴沉,闷雷滚动。
夏候晴高高举起祭刀,在雷声和漫天的喊杀声中怒吼:“我以我的姓氏起誓!若我是妖女,天雷劈死!”
她的话音刚落,“噼啪”一声炸雷,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空劈下,轰一声把巨大的祭台劈成两半!
夏候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跟盛国人之间那条被雷劈开的深沟,再低头看自己的双手,那蓝色的电丝如同小蛇般“兹兹”叫着钻进她的皮肤中,如同雨融大地,转眼无迹可寻。
盛国王震惊的从王座中站起,天地间除了哗啦啦的雨再无其他声音!
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祝老啪一声跪下,仰头敞开双手朝黑沉沉的天空疾呼:“天神恕罪!”
银甲将军钟魁这才惊醒过来,随之“啪”一声跪下,猛的磕头,“天神恕罪,神女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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