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桥,碎了四道,仅剩两条,在风中呜咽悲鸣。
三千多人,真正住进揽月阁的,只有三百余人。十之有九,被六道桥挡在了门外。六道桥,原本代表了六道轮回,可如今看来,却是代表了世事无常、人心叵测。
若人心正,这三千多人皆可依次通过桥,住进真正的揽月阁。可惜,人都在不同的环境下生长,逐渐丢了所谓的人之初。她们不以为意,以为丢掉的只是记不起来的过去,实则,丢掉的是根本,是万变不离的“中”。
三百余人进入揽月阁,也没看见什么人,只在入门处张贴了一张绢布,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同县一屋。
有人嘟囔道:“怎么无人接待?这里看起来,好吓人。”
胡颜轻车熟路,来到一百三十六号房,刚要推门而入,却听见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群参选者拼尽全力、呲牙咧嘴地狂奔而来。
有的人还大声吼道:“快!闪!开!”
胡颜下意思地往旁一闪,那冲在第一位的参选者便直接破门而入,一头撞进了一百三十六号房!那真的是……撞!
第二人紧随其后,将挂在门口左侧的竹牌反转,露出“客居”两个字,然后张开双臂堵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笑道:“这间房,是我们的了。”
其他参选者发出扼腕的叹息声。
有人不满地嘟囔道:“不就是一间房吗,干嘛非要抢?”
有人道:“你懂什么?!这间房,出过三位大祭司!”
有人道:“真的假的?”
有人道:“不管真假,沾沾喜气,总是好的。我们进去坐一会儿,也是好的。”
此事一呼百应。
房间不大,却陆陆续续地挤满了人。
胡颜听着屋里有人喊道:“不行了!不能再进人了!挤死了!”
然,还有人在不停地往屋里钻。奇怪的是,竟然真的钻得进去。女人的身体真神奇,不但能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还能缩成一个很小的形状。
陈霁暖依靠在墙上,没精打采地问:“你不进去沾沾喜气?”
胡颜摇头笑道:“我纤细柔弱,受不得一点儿碰撞。”
陈霁暖抖了一下,感慨道:“这一点,我就不如你。能将不要脸的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慌。你要是柔弱,那些鳄鱼岂不是死鱼肉,任你宰割?”
胡颜装出无辜的样子,道:“确实很好杀。不信,你试试。一剑一个,就跟切豆腐似的。”
陈霁暖将信将疑。
她看胡颜斩杀鳄鱼,确实没费什么劲儿。难道说,鳄鱼只是看着凶猛,实则特好砍杀?以后有机会,要试试。当然,她要试试的最主要原因是想知道鳄鱼肉能不能泡酒。
胡颜转身,走到一百三十八号房,翻开“客居”竹板,走了进去。巧梅紧随其后。
陈霁暖直接翻了手边牌子,住进了胡颜的对面,一百三十七号房。
贺兰初对许珠和周晴点了点头,推开了陈霁暖的房门,与其同房。她与陈霁暖是一地儿出来的,自然要住在一起。
花如颜扫了眼陈霁暖的房门,来到胡颜的旁边,一百四十号房门口。
门侧,挂着“客居”两个字,代表已经有人居住,但花如烟还是推门而入,封云喜紧随其后。
不多时,房间里走出两名参选者,皆捂着脸、低垂着头,快速寻了一间房住了进去。看来,花如颜是以暴力解决了问题。
这些能进入揽月阁的参选者,有一部分是娇滴滴的小姐,拼了一股子狠劲儿,想要一飞冲天,才走了这条路。还有一大部分,是家族从小培养,就冲着大祭司的位置去的。要知道,飞鸿殿大祭司之位是何等尊贵,就连皇家的事情,都会向其询问一二。能左右天道之人,那便是神的存在。
然而,无论参选者是什么身份,经过这一番折腾,都感觉累得不是一星半点。大家换下满是泥巴的衣服,打水洗漱干净,这才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也有那心思重的,开始为以后的日子担忧。光是正式进入揽月阁住下,十人就去了九人,下面的路,绝对不会好走。只是不知,那些落选之人去了哪里,是否安全回到家。所谓人心惶惶,便是这个意思。
房间里,巧梅一边将胡颜换下来的衣裙装进盆里,一边对闭目养神的胡颜道:“主子,我去把衣裙清洗一下,一会儿回来。”
胡颜轻轻地嗯了一声,巧梅抱起木盆,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不多时,门再次被打开。
陈霁暖探头进来,笑嘻嘻地道:“阿颜,咱俩同屋啊。”
胡颜睁开眼睛看向陈霁暖,幽幽道:“你可打个地铺。”
陈霁暖抿了抿唇,一咬牙道:“打地铺就打地铺!总比被人惦念排泄物的好!”
胡颜莞尔一笑,陈霁暖立刻抱着被褥走进胡颜的房间,将被褥铺在了两床之间,当真打起了地铺。
巧梅回来时,看见陈霁暖,也是一愣。
陈霁暖咧嘴一笑,盘腿坐在褥子上,仰头看着胡颜,道:“我刚才想出恭,怕将那颗珠子拉到屎堆里去,于是就找了恭桶,准备解决一下。结果,你猜怎地?那贺兰初竟然偷偷盯着我看!那眼神,就跟要和我抢屎似的……”
胡颜没绷住,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陈霁暖意识到自己口误,忙改口道:“呸呸呸…… 她是狗,我是人,是她要抢我屎。”轻叹一声,露出苦瓜脸,皱眉脸,“吓得我哪里还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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