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想,这就是青枫当初离开的最大原因罢。
冀行箴扶了阿音去到里面坐着,而后他挨着在她身边坐下,沉吟了下说道:“许是郑惠冉罢。”
因为郑惠冉跟着他做事,所以郑惠冉那边的所有事情,他都了若指掌。
包括青枫和郑惠冉之间的一些举动。
“郑惠冉?”阿音有些不敢置信,“为了她,青枫放弃和亲人在一起,回到宫里来?”
阿音承认,自己现在是反应不如以往的时候快。
但她再怎么样也无法想象,青枫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寻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好不容易出了宫,却最后又选择了回到宫里,却是为了郑惠冉。
“亲人的陪伴毕竟是不同的。”冀行箴低头给阿音理着有些不平整的衣裳,说道:“相伴一生之人的陪伴更为重要。”
阿音没料到是这个答案,喃喃道:“相伴一生的人?”她侧首去问冀行箴,“青枫?郑惠冉?”
说实话,阿音明白冀行箴的意思。为了相伴一生的人,有时候可以放弃很多。
就像她。
即便再不喜欢宫里的氛围,即便在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但是为了冀行箴,她甘之如饴。
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外,对她最好最关心她疼爱她的,就是冀行箴了。她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冀行箴的相伴,她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如果说青枫和郑惠冉间的感情是她们这般,她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说到郑惠冉和青枫,阿音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冀行箴看她面露不解,就颔首道:“我想,应当是的罢。”
阿音知道,冀行箴不会骗她。他既然这样说,虽然用了“应当”二字,那也是已经有至少六七分的把握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音忽地记起来,当初青枫跟了她后在昭远宫外遇到郑惠冉时候他们两个人目光相触的情形。
阿音越是回想,心里的烦闷感就深一分。
……他们两个这可真是,怎么说好呢。
冀行箴看阿音神色中愁绪满布,不由笑了,“你有什么想不通的?是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能有甚情谊,还是说,你觉得郑惠冉不值得青枫这样做?”
“都不是。”阿音摇头道:“我说不上来。”
冀行箴轻叹着摇头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可是——”
“没什么。你不用替他担心。”冀行箴给阿音终于捋平了衣裳,笑着说道:“我们看郑惠冉,自然觉得她待人不亲近,脾气也不算好。但是,或许她待青枫不一般呢?”
又或者不一定是因为脾性的缘故。而是其他。
冀行箴遥望着天边的某个方向,想起了很久前的某天。
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好些人的命运也因此而发生转变。
“再说了,郑惠冉对于青枫来说意义不同。”冀行箴道。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理和想法。
说实话,在青枫看来,郑惠冉是他的女人。而且是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青枫虽年少,却并非是个担不起事儿的。他心里对郑惠冉终究是存有一份责任心。
相处久了,这份责任心到底有没有变成其他,冀行箴就不知道了。但他明白,郑惠冉一定是青枫在这宫里最后的执念。若有谁是青枫认定了的那个人,非郑惠冉莫属。
“随他去罢。”冀行箴轻抚着阿音的发,说道:“他愿意如此,就随他罢。”
阿音的心里有些难过。
崔先生好不容易把侄儿接到了身边。如今青枫这样回来了,崔先生肯定也很伤心罢。
倘若不伤心,崔先生那么善良那么心软的人,即便是学生功课做不完也舍不得责打,即便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只听闻可以救人一命就肯连续十几日鲜血……
这样好的的人,怎么会舍得下重手去打了自己的侄儿?一定是听闻青枫放弃了自由选择了重新回到宫里来做事,所以才出手的。
下手那么重。也不知道先生当时是伤心成了什么样子!
崔先生是个很好的人。阿音不希望崔先生伤心。
……如果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好了。
阿音默默地努力地这般想着。
*
木头听闻青枫受伤后,根本都没来得及去看青枫一眼,这就求到了太子妃的跟前,因为他生怕自己去的晚了太子妃派了旁人去照顾青枫。
如今到了屋里后,他才知道青枫到底伤得有多么重。
“你怎么搞的!”木头推门进屋的时候,青枫已经褪去了腿上的裤子,在往上面擦药膏。
看着他腿上的斑斑血迹,木头惊得瞪大了眼睛,“谁把你伤成了这样?你不是会功夫的么!”
“没谁。我自己弄伤的。”青枫不甚在意地说着。
药膏是太子妃给他的。他知道,太子妃给他的一定是很好的伤药。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这伤当真基本上就是他自己弄的。因为原本伤势没那么厉害,是他在伤口还新着的时候非要挣扎着跑去拦车子,所以把伤口给挣开得更大了。这才流血流那么多。
瞧着吓人,其实都是皮肉伤。
姑姑根本舍不得把他打得太重。
青枫想到姑姑待他的百般的好,心里难受得紧,低声与木头道:“把门关上。”
木头这才反应自己忘记了关门,赶紧过去给闭合了。
他一回头,这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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