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宪已上车放下了车帘,看都不看他一眼。
傅文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喊了一声:“走。”也上了马车。
丁兴抱着丁豆儿,愤恨地看着他们离开。
……
傅文盯着庄明宪看,目光阴森如毒蛇。
庄明宪看了他一眼,眸中俱是恨意。
这个傅文,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傅文,是有两世记忆的傅文,是那个前世毒杀了她、今生掳了她的傅文。
她如何能不恨?
傅文的视线一直紧紧锁着她,见她脸色苍白,颧骨处却透着红,显然怒极气极。乌黑柔软发丝微微凌乱,发髻上的珍珠小发簪摇摇欲坠,随着马车的摇晃在她耳边摇曳,衬得她雪白的耳垂圆润可爱,楚楚动人。
傅文伸手,想将她发簪扶好,庄明宪却身体一偏,同时伸出胳膊,拨开了他的手。
她身体绷得极紧,眼里除了防备就是厌恶。
傅文只觉得心头刺痛,痛得他理智全失,他突然探身,将她按在车壁上,钳住了她的下巴。
“庄明宪!”他死死摁着她,声音比寒冰还凉:“你是不是忘了,究竟谁才是你的丈夫!”
庄明宪与他对视,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去死?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讨人厌!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傅文!你听好了,我庄明宪的丈夫是陆铮。”
傅文勃然大怒。
他费尽心机做的这些事全都是为了她,她却说陆铮是他的丈夫。
那他呢?
她当他是什么?
好个不知羞耻的……明明有前世的记忆,明明知道他是她的丈夫,竟然琵琶别抱,与陆铮勾搭成奸,甚至主动求嫁!
好不知廉耻!
傅文恼羞成怒,给了庄明宪一耳光:“你休想!你只能是我傅文的人。”
羞恼之下,这一巴掌几乎用了他全身的气力,庄明宪的脸立马就红肿了一片,嘴角也流出一丝鲜血。
只是她眸中的神色并不曾改变,依然是又恨又厌恶的。
傅文又悔又痛,松开了手。
“为什么?”
沉默半晌之后:“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你不配问!”庄明宪用衣袖擦口角的血迹,冷笑道:“我与你无话可说。”
“陆铮就那么好?值得你对他如此?不惜主动求嫁?”
庄明宪不语。
心中却依然冷笑连连。
前世傅文跟她说的话,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今天多。
“好。”傅文不再发火,反而阴测测地笑了。
“看来你还奢望着陆铮来救你。”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陆铮会为你做到哪一步,是不是连一个残花败柳也愿意毫无芥蒂的接纳!”
庄明宪心中警铃大响,傅文以欺身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
庄明宪伸出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踹傅文,趁着他分神的当口伸手拔下头上的珍珠发簪,对着傅文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
傅文吃痛,越发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撕扯她的衣裳,脸也越贴越紧,想亲吻她。
他的气息扑过来,庄明宪浑身发抖,心里的厌恶翻江倒海般涌上来,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傅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神色骇然,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肚子上。
“你……”
只说了一个字,他就说不出来了。
他心头像被大锤重重击打,痛得他无法呼吸。
“停车!”
傅文狼狈地下了马车。
庄明宪快速穿好衣裳,然后给自己号脉。
脉象正常,她又回忆了自己上次小日子的时间,知道并未有孕,重重松了一口气。
以傅文的性格,她若是有孕了,孩子必定是保不住的。
马车又猛然停下,傅文掀了帘子进来,将一支燃着的香拿了进来。
软筋散!
庄明宪惊骇非常,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口鼻。
没用的。
除非她不呼吸,否则她一定能闻到这软筋散的味道,一定会手脚发软任由傅文摆布。
不、不要!
庄明宪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茶水,软筋散过滤了水之后,效果会大打折扣。
可惜傅文比她更快,他抓过茶水,扔了出去。
庄明宪扒住车窗,努力不闻车内的味道,傅文捏了她的小腿,褪她的鞋袜。
明知道他是故意让她闻软筋散的味道,庄明宪还是不能无动于衷,她举手用簪子想再扎傅文,手却无力地软了下去。
不要,不要。
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摆布,庄明宪想着傅文刚才的举动,只觉万念俱灰。
她后悔了。
刚才那一簪子,她不该扎傅文,她应该扎自己。如果她死了,就不会受这样的羞辱了。
当傅文一点一点靠近的时候,庄明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并不因为憎恨、厌恶而闭上眼睛,只是看着,那眼神好像在说,傅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傅文只是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到软摊上,就坐到了她的对面。他没有做什么,只是捏着庄明宪的簪子,冰凉的视线在庄明宪脸上与小腹上徘徊。
每一刻对于庄明宪都是煎熬,她却不敢过分沉溺于痛苦后悔,只集中注意力注意周围的一切。
马车经过了一段颠簸的路,慢慢变得平缓,周围依然安静。
庄明宪猜测,他们应该离开了山坳,却并没有进城。此刻的京城不管哪里都很热闹,若是走官道,路上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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