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云看着眼前的一坨红颜料开始眼晕。
爹啊,你儿子进了妖怪窝了。
怎么就没想到,千年容颜不变的,除了鬼,还有妖啊!
阿阴阿阳轮了轮小胳膊,开始第二次勇猛地进攻。
两个小家伙刚做好热身起跑助势,然后就发现手中一空。
殷九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膳,一手拿着两盒颜料,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两只作妖的小宠物:“你们俩胆肥了啊,竟然敢私自动用我给筱筱调制的颜料,说吧,想饿几天?”
“主人主人不要嘛,阿阴阿阳知道错了,我们以后肯定乖乖的。不要断了阿阴阿阳的饭饭嘛。”阿阴阿阳抱着殷九的腿不撒手,“主人最好啦,阿阴阿阳最爱主人了。”
殷九道:“我不能包庇罪犯。不然筱筱要不高兴了。”
还要告诉清清?
清清一生气就不会给他们做好吃的饭饭了。
阿阴阿阳可急了,扒着殷九的衣服不让殷九走。
殷九趁机提出了一系列的霸王条款,好整以暇的盯着两个蔫嗒嗒的小童子按了手印,这才满意的将条约收起。
越知云做了几个深呼吸,艰难的尝试着挪动脚步。
还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加令人惊悚的。
殷九暗自将抖成筛子的越知云和第一次见到他的苏清婉对比了一番,再次确定他的筱筱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天底下就没有一个能比的上他的筱筱的人类!
“小霓裳,快点儿下来。”
殷九唤了一嗓子就进了苏清婉的房间。
越知云站在庭院里不知所措。
就在他眨眼的空档,刚才那两个巴掌大的小人儿就不见了,对,凭空消失的那种。地上也没有什么红颜料泼洒的痕迹,他合理的怀疑是他自己吓得出现了幻觉。
阿阴阿阳藏在荷叶梗后面探头瞧着。
霓裳的新朋友生得人高马大的,怎么胆子这么小?
孙宜柔收拾完东西出来,越知云已经和风霓裳面对面的坐下了,他看起来特别冷,孙宜柔想了想,给越知云上了一杯刚煮好的茶水。好歹也是客人,不能亏待。
一杯茶下去,越知云终于体会到了活着的温度。
现在就算是让他遁入空门也是可以的呢!
风霓裳完全不知道越知云又顿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她打开那张卷轴看了看,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场景。
任是她猜测千万遍,都不懂怎么会是这个地方。
那时正值她的及笄礼,她的父母双亲还健在,叶梧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她最敬重的先生也过来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然后,又在顷刻间,这些美好如梦幻泡影破碎。
从仙界跌入地府不过如是。
时间倒退到当日。
皇城,风府。
“客人都快到齐了,霓裳跑到哪儿去了?”风父匆匆进了后宅,没在房间里寻到风霓裳,不免朝屋内的风母问道,可是是个人就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宠溺无奈。
恬静温雅的年轻夫人莞尔轻笑:“霓裳知道分寸的。”
“你呀你呀,霓裳这小脾气都是你给惯出来的。”风父拿这对母女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温柔地扶起自己的妻子往外走,“要不霓裳这孩子时不时就要闯点儿祸出来。”
“孩子不犯错,要我们这些长辈做什么?”风母娇嗔,“就说我,哪一次霓裳闯祸,不是你先站出来护她。”
两人轻声交谈着往前院走,路上遇到了一个清秀的外家小公子,风母难免多看两眼,风父就吃起了醋来。
小公子并不知道自己带来的这段插曲,他此刻驻足在一条走廊上,正怔怔地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少女出神。
梅林中娉婷美丽的少女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朝着一方伸出凝玉般的素手,一片殷红的花瓣从她指尖滑落,紧接着一名风姿不俗的青年落在地上,正好握住了少女的手。
于是清冷如雪的少女脸上冰消雪融。
此景合该入画的。
小公子徘徊了许久,没忍住去征求了风霓裳的意见,最后他存了私心的只画出了他所见的一幕场景。
风霓裳还记得,那时她因为梅林里面的小精怪趴在她的肩头偷偷和她咬耳朵才知道叶梧一直跟在她旁边。
她驻足是为了让叶梧现身。
至于那个偶遇的小公子,此事结束后,想来他们也没有交集,于是她很爽快地同意了对方为她作画的要求。
不过就是比她小两岁的孩子想要为她作一幅画罢了。
后来,风家一夕间出了乱子,她就忘了这件事。
可这幅画却跨越了几乎千年的岁月,几经周折辗转,最终依旧出现在了她眼前。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风霓裳目光从泛黄的画纸上收回:“越公子,这画……”
“我和我爹娘商议过了,这画就送给风小姐了。毕竟是先祖为了风小姐先人所作的东西,理该交付。”越知云抢着道,反正这画他们留着也没有用,不如卖个人情给对方。
“多谢。”风霓裳坦然收下。
越知云隐约还记得他小时候问自家曾祖父这画中人的名讳来历,可是曾祖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曾祖父用一种那时的他无法理解的怅然神情,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她大约是我们先祖的可遇而不可求吧。”
为什么不可求,现在他也不是很明白。
或许是因为先祖人品高尚,不屑于做第三者?
越知云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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